萧玄天看也不看她,夜色中泛着淡淡冷芒的目光,凝视着惊恐万分的吕树,不紧不慢的道:“吕树,你现在还有何话说?”
“我……”
吕树心胆欲裂,那双寒眸中并不掩饰的淡淡杀机,更令他魂飞魄散,双膝一软,噗通跪地,连连求饶道:“萧公子,我知错了,求求您,放我一条生路,我赔偿,我愿意赔偿您的全部损失。”
到此时,他终于隐约明白,为何父皇让众皇子齐聚一堂,专门正告和警醒。
这个人,不仅实力极度可怕,而且他的胆子,也极度大。
无视一切,随意杀人,纵然他是皇子,也根本就没被人家放在眼里。
“迟了。”
萧玄天目光微眯,冷冷的道:“现在,你只能拿命来赔。”
吕树全身一震,顿生狗急跳墙的狠意,他缓缓平复了心神,森然道:“我乃当朝三皇子,你若杀我,无论你逃到哪里,这三万里大乾疆土,都绝无你容身之处。”
萧玄天笑了笑,并不说话。
见他神情似乎有些松动,吕树又道:“萧默,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承认,这一次是我做的有些过了。咱们握手言和,今日之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既往不咎。我甚至可以拿出一些黑金,作为对你的补偿。”
说到这里,他语调猛的转厉,喝道:“但你若非要纠缠,那就别怪本皇子不客气。这大乾朝堂,如今已有一半,在我吕树之手。我一声令下,不知多少人会前来杀你。”
萎顿在地的红玉姑娘,心中长叹,再看向吕树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见识过晁洲恐惧无边的姿态,就会明白眼前的少年,究竟有何其可怕的手段。
而吕树,到了此时,居然还敢口出妄言,意欲胁迫。
从未有一刻,让她觉得这个大乾三皇子,居然蠢到这种地步。
“是吗?”
萧玄天幽幽一笑,随手一巴掌扇出去,直接打的吕树腾空飞窜几十圈,才重重落地。
吕树的修为,才只道宫九变,这一巴掌固然手下留情,也打的他全身骨头断了一半。
在吕树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萧玄天令人将他随意捆住,自己亲手拉着绳索的另一头,拖着吕树,不紧不慢的走出三皇子府,径自往大乾皇宫行去。
“站住!”
宫门之外,御林军大声制止。
商万里喝道:“滚开!”
海棠山庄庄主乃是宫中常客,帝君座上之宾,御林军慌忙致歉放行,目光的余波看到远远拖来,在地上划出一条血痕的男子,个个面现惊容。
那似乎……是三皇子!
……
此时已到夜间,但因为从前线顺天城传来的加急情报,百官破例上了个晚朝。
大乾帝君高坐龙椅,殿下诸位重臣,人人面色肃穆。
大元帅燕洵亲率八十万大军,攻打太子私军驻扎的顺天城,连日苦战,折损严重,顺天城始终不曾攻下。
两个时辰前,顺天城逆军大举出城,大败大乾王师,数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灭,老帅燕洵誓死不退,战死沙场!
此等天大的消息,自然令朝堂大惊。
钟太师道:“陛下,据探子来报,我大乾铁骑的甲胄兵刃,品质堪忧,而敌军装备精良,王师败于逆军之手,绝非燕帅统兵无方,实乃个别逆贼,在军需上牟取私利,以次充好,这才招来如此大败,请陛下降旨严查!”
“臣附议……”
众多大臣,齐齐躬身。
“太师所言极是!”
大乾帝君寒声道:“此事朕亦有所觉,已在调查之中。但我大乾八十万铁骑溃败,大乾军力大损,顺天城的逆军若不今早斩除,定成心腹大患。诸位以为,当如何处之?”
“末将请命!”
晁洲跨前数步,高声道:“臣愿再率兵马,攻打顺天城,为燕帅和八十万大乾铁骑报仇雪恨。臣恳请立下军令状,若不得胜,誓不回朝。”
顿了顿,晁洲又道:“臣恳请陛下调兵一百五十万,诛灭逆贼,毕其功于一役!”
众臣目光微动。
晁洲此时主动请缨,勇气固然可嘉。
但,老帅战死,新帅当立。晁洲若统兵一百五十万,帝君自然得封他为帅。即便不封,重兵在手,没有大元帅之名,亦有其实。
大乾帝君目光微动。
事实上,他早就有敕封晁洲为新帅的打算,只是前两日天香楼风波,冒犯玄天伯,晁洲当场杀子谢罪。
纵然玄天伯直言不再追究此事,但他再要重用此人,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小心,这才暂时搁置,准备再观察一番。
晁洲此刻提出这等要求,倒是令他颇感危难。
咣当!
便在此时,金殿大门被不轻不重的踹开,兀自能听到刘公公惊惧的声音:“萧公子,您……”
萧玄天拖着三皇子,缓步踏入金殿之上。
他的身边,商家父子亦步亦趋,紧随其后。
刹那之间,满朝文武震惊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少年身上,尤其看到被他拖着,已经奄奄一息,像死狗一般的男子,终于勃然色变。
“是三皇子!”
有大臣惊呼失声。
看到萧玄天第一眼,大乾帝君全身寒毛直竖,一股极度不妙的预感,猛的涌上心间。
他恨不得立即上前求恳跪拜,但碍于朝中百官当面,不得不竭力忍住心中惊惧,声音都有些发颤的道:“萧公子登上金殿,不知所为何事?”
萧玄天轻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