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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锅市离海不远,天气好的时候在平定山上甚至还能看见石井镇上的干城章嘉峰。
当初坐船离开石井镇时,王阿姨之所以会选择来到石锅市,一是因为她那个好友是石锅市本地人,二则是石锅市是韩朝离石井镇距离最近的市区,石锅市的渔人码头每天都有直达石井镇的客轮,去程免费,但回来则要收费。
我带娜兰到的地方是石锅市有名的景点“蓝鲸海岸”,我们到的时候,整个海滩上依然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我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娜兰放了下来。
“这里以前来过吗?”我问。
“没来过。”她摇了摇头说,“海滩我只去过夏威夷,里约热内卢,普吉岛,和加那力群岛……”
听娜兰说完这话,我把她扔进海里的想法都有了,于是我叹了口气说到——
“汗……那我们回去吧……”
“都来了干嘛回去呀!”她歪着小脑袋问。
“听你说完你去过的那些地方,我感觉我们还是早点回去,然后卡早睡卡有眠吧……”
“为什么这么说?”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啊……”我感叹到。
“你觉得你这样想,我会开心吗?!”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是去过很多地方没错,但那些地方再美,也比不过你在我身边,对于我而言,去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在一起去,我……喜欢你……喜欢待在有你在的地方……”
“娜兰,你……”
“……你,还要回去吗?”
我摇了摇头。
“那就带我去玩吧……”
“嗯……”
“自信点,管……”
“嗯……”
……
我们降落的地方是海滩附近的一座峭壁,地势较高,向下俯瞰整座海滩的景色一览无遗。
我带着娜兰来到了一块大石头上,然后让她闭上眼睛。
她很听话地照做了。
一般情况下,男孩对女孩耍浪漫的目的就是为了和她有更进一步的接触。
这和动物界的示爱行为十分类似。
但我让娜兰闭上眼睛却并不是为了吻她,事实上,直到这本,作者都没有安排我主动去吻她的情节。
我让她闭上眼睛只是想让她看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我咬破自己的大拇指,将流出的血轻轻涂抹在她的眼皮上,然后让她等一会儿再睁开眼睛。
海风徐徐地吹着,冷却着我因为长途飞行而有些发烫的身体。
借着沿海公路的灯光,我看着深蓝色的海面,没有再说话,万籁俱静,只有海浪拍打着礁石的声音若隐若现……
时间在这一刻以一种不可思议地速度,缓慢地流动着,就像少女的呼吸一样,如果你不仔细去感受,很难可以发现它的存在。
如果可以,我希望时间能过得再慢一点,慢到我能够清楚地看见她发丝的生长最好,但我也知道那并不现实。
有些东西,即便你伸出双手再怎么挽留,它也会从你的指缝间溜走。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就这样一直活下去,不再回到过去了。
但很快我就被无形的某些东西压得喘不过气来。
最沉的,大概是一种叫做期望的东西。通常是别人给的。然后是道德……
于是我摇了摇头,呼出了一口气,转过身看着这个终将离我而去,甚至投入别人怀抱的女孩,红了眼眶……
……
等到血液完全渗入她的皮肤,我开口说到:“现在睁开眼睛,我带你去看二十多年前的织女星发出的星光……”(备注:织女星距离【作者所身处的地球】大约25。3光年。)
“没带望远镜怎么看?”她有些疑惑地问。
“就这样看……”我突然拉住她的手,然后启动了上帝视角。
“啊……”
突如其来变化的景色令娜兰有些难以适应,但很快她就被眼前的景色深深地震撼了!
我们在地表活得太久了,久到我们都快忘了地表之外还有更广阔的世界。
我和她都没再说话。
满天星斗之下的我们显得异常的渺小,她突然握紧了我的手,开口说到:“你说……这辈子,我们能够遇见,是不是一种奇迹呢?”
“我能遇见你肯定是一种奇迹,但你遇见我……”
“也是一种奇迹!”她打断我的话说到,然后突然将头凑到了我的脸边。
我知道她想做什么,在共享的上帝视角之下,我们彼此的行动都无所遁形。
但我却侧过头拒绝了。
“我只是想带你看星星而已……”我说。
“……”
“觉得累了,冷了,倦了,就在我肩上躺会吧……”
“嗯……”
她于是依偎在我的身旁,任我带她去看漫天的星光,我们看了很久,直到涂在她双眼上的血液完全弥散在空气之中,她才从如梦似幻的景色中清醒过来。
夜,已经深了。
“走吧,我带你回家。”我说。
“嗯……”
“如果困了,就趴在我肩上睡吧……”
“好,不过这次你可不要再把我扔下去了啊……”
“呵呵,不会的,上来吧……”
“嗯。”
……
我背起她,慢慢飞向了她家。
路上她说了很多的话,大多是些这个年纪小女孩会有的幻想。
我只是听着,偶尔吐槽几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