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约克很快从药箱里拿了几只药水出来,三只敲碎瓶口,抽了药水,注射针管推出空气后,侧身看向沈祭梵,“爷,可能需要您帮忙。”
安小姑奶奶那折腾劲儿,他可不敢拿着针头往她胳膊上戳,之前挂水就差点被她砸了个满头包,这次还要扎她一针,约克是真有些怕了。
沈祭梵缓步推开卧房的门,回头抬手压了下,示意约克别弄出任何动静。
约克微微愣了下,站在门口不动。心里冷汗狂冒,爷,乌漆麻黑的情况下,他就算是绝世神医也没法子在这样的环境下打针啊。
沈祭梵几若无声的走床边,开了床头灯,灯光虽然柔和,可忽然有了亮光还是让安以然微微动了下。沈祭梵坐上床,把安以然整个提起来抱进怀里。
安以然被他动一下时就已经醒了,只是没睁开眼睛。被他抱进怀里,手抓住他的衣服,沈祭梵垂眼看着她的手就知道她已经醒了。轻轻拉开裹在她身上的被子,她整个发烫的身子就全落在他怀里,抱闺女似的横抱着,把她的脸压进怀里。然后再轻轻拉高短袖的袖口,抬眼示意约克进来。
约克有些接受不了高高在上的神这么宠着一个女人,到底是为那般啊?
走进来时沈祭梵忽然目光变得阴沉,约克立马放缓了脚步,可这酒店提供的一次性拖鞋是类似纸胶似地,本身脚跟鞋面摩擦就有声音,怎么可能走到沈爷刚才的毫无声音?约克往里走了一步,自动停下,因为沈祭梵的脸色很难看。
约克不得不驻足,可就算轻轻移动,那也还是有声音啊。下意识的垂眼看沈爷的脚,然而,这时候才发现,爷根本没穿鞋。
约克震惊了,他无法想象一个神一样的男人竟然会为个女人做到这种程度。当即双脚从鞋里退出来,赤脚缓步走过去。约克立在沈祭梵和安姑娘面前,可不敢下手,因为安姑娘现在处在的高度正是他站着太高蹲着又太矮的程度,俯身弯腰吧,就离姑娘和爷太近了。迟疑着,踌躇不动,为难的看着沈祭梵。
沈祭梵脸色一沉再沉,微微龛合了下薄唇,并未出声,倒是阴鸷目光更冷了。
约克心脏猛地沉了下去,一咬牙,推了下针管,动着嘴型道:“爷,得罪了。”
俯身快速将酒精再安姑娘胳膊上涂了下,然而安以然却在这时候已经意识到要挨扎,当即“哇”地一声哭出来,要抬头,却被沈祭梵一手扣了后脑,紧紧按在他胸膛,左手臂用力在缩在动,却依然被沈祭梵另一只掌紧紧箍着。
“不要不要,不要沈祭梵,沈祭梵……”安以然哭得伤心,哭声透着绝望,整个身子用尽全力在他怀里挣扎,泪水泛滥成灾:“不要,沈祭梵我不要,不要…”
沈祭梵垂眼看她,竟然眼眶红了。抬眼厉声道:“好不快点?”
约克看向沈祭梵时竟然看见爷眼里闪动的泪意,心脏猛地抽了一下,当即点头,酒精涂了后即刻眼疾手快的将针头精准的扎进安姑娘幼嫩白皙的皮肤里。
“沈祭梵,沈祭梵……”安以然挣扎得更厉害了,身子猛地往上一冲,约克心下一慌,怕针头断在姑娘皮肉里,当即出声按住安以然肩头,而在他埋头时候竟然撞了下沈爷那颗尊贵的头,吓得约克手上一抖,针管儿里的药水推得快了些,急了些,匆匆推完,拔掉针头,涂了酒精转身就跑。
沈祭梵手按住棉团止血,因为药水后面推得太急,安以然手臂里面胀得发痛。
“好了好了,已经好了,不哭了乖宝,已经好了,嗯?别哭了,听话。”沈祭梵低低的出声道,一声声哭喊直抽进他心里,一阵紧跟一阵的发紧,一滴热泪从眼角顺着挺直的鼻梁滚落,在刚硬俊脸上泪湿了一道水痕。
轻轻提着她的身子,松开按着她头的手,板正她的脸,酷硬面颊轻轻贴着她被激得通红的脸,唇轻轻吻着她的脸,从她不停泛泪的眼睛仔仔细细的吻着。
“好了乖宝,不哭了,听话,没事了都没事了,只有一针,唯一的一针,嗯?相信我,别哭了,乖宝…”沈祭梵一声一声低低的轻哄着,她经常哭闹,可没有一次她哭有这次这么令他心痛,针头扎进皮肉似乎是扎在他心上一般,锥心的痛。
安以然哭得声音都哑了,因为感冒,又流清鼻子,鼻涕眼泪全都往他身上蹭,也贴了他一脸。沈祭梵还不介意,不断的亲着她的嘴。
安以然苦累了声音渐渐落下去,是不是抽一两声儿,抽噎着,睡了过去。沈祭梵轻轻松开针口,可一看,肿了老大一包,这给沈祭梵气得,差点儿肺都给炸了。怪不得她哭那么厉害,沈祭梵脸色一沉再沉,可别打坏了哪里。
想轻轻把她放床上,叫约克再过来时她的手却依然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他轻轻一动,她就哼哼两声儿,粉嫩的唇瓣抿着,轻轻抖动着一副欲哭未哭的情形。睫毛还湿哒哒的挂在眼睑上,根根分明,同样被痛楚波及还在轻轻颤抖着。通红的脸大部分埋在他怀里,只露出一小片红红的幼嫩皮肤和小小一片鼻头。
“小磨人精,你可给我争点气,今天我们订婚呢。”沈祭梵低低叹息着。
安以然一睡直接睡到大晚上去了,沈祭梵愣是五六个小时保持同一个姿势,僵硬着身躯没动一下。安以然醒来,被热醒的,她自己怕冷穿得多,室内又调高了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