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虎山,昔日道家禁地,人去不辨方位,冬夏不察冷热,山中常年绿植覆盖,毒蛇异猛兽禽群居,传言常有半妖半兽之人出没觅食,凶残异常,百十年来,伏虎山方圆百里早已无人胆敢居住。
醉八仙等人策马狂奔了一路,终于到了伏虎山麓。
“老大……太累了,受不了了!”马蹄一停,曹国舅干脆溜下马背,瘫倒在地上“整整一天……马蹄声都没歇过,累死了,喝口水,喝口水……!”
“我也不行了,要都颠散架了,我也喝口水!”
“老娘也跑不动了……”
吕洞宾自己也是疲惫不堪,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干脆就随众人一同下马“都下马歇息会儿吧!”
“老大,我们这次当真是去请师父出山?”张果老话完趁机猛灌了一口水“啊——渴死老子了!”
“当然是真的!”吕洞宾瘫躺在草坡上,斜叼着草茎,看似甚是失落“我醉八仙不是答应过那帮孙子了吗!岂能言而无信!”
“邪性!我醉八仙在江湖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竟让那几个怂包软蛋颐气指使的,老子心里窝火!”张果老愤怒得把一根蒿草扯得粉碎!
“老张,少说两句,老大今日有些心情不好!”蓝采和狠狠瞪了张国老一眼。
“谁说老子心情不好?”吕洞宾故意提了提嘴角“老子心情好的很……那谁,老张刚才说的对,这事儿,老子也窝火,不过嘛……依我看,此次江湖之乱,绝非寻常,六大宗主那几个怂包软蛋,窝里斗还行,大风大浪面前,有几个能顶事儿的!”
“这次江湖之乱,不就是钟思齐引起的吗,杀了钟思齐,不就一了百了!”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吕洞宾道“钟思齐的身后带着一个巨大的阴谋,不,应当叫做阳谋,使得那些所谓的门宗正派明知前方是陷阱,也要往里跳!”
“能有什么阳谋?究竟是何方高人能布下这般大的局!”
“钟思齐不过是一枚棋子,不论他是死是活,只要风雨剑在,这个阳谋就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背后那人达到目的的那一刻!”
“老大你就别卖关子了,赶快说说这阳谋怎么玩的?!”
“阳谋?哼哼!”吕洞宾哼哼一笑“所谓阳谋,就要比阴谋更黑暗,黑暗到能坦然拿到明面上,光明正大,肆无忌惮的玩弄着任何他想玩弄的人,大家想想,钟思齐是谁?”
“偃旗君的儿子啊!”
“还有呢?”
“南海隐佬的徒弟!”
“慧觉方丈的外孙!”
“邪性!差点忘了,这小子竟是北国煞圣的儿子,想想,北国煞圣不就是复刻的尹宗武的女儿嘛!真他娘邪性!怪不得北国煞姑一直跟着那小子形影不离!”
“莫非这风雨剑真能复活楼兰不死之士?不然那北姑煞圣怎么来的?”
“对!还不仅仅是这些!”吕洞宾道“大家别忘了十年前南海隐佬同六大宗主的约定!”
“还真是!莫非是南海隐佬布的局?不像啊,不是说此人闲云野鹤,不问江湖世事嘛!”
“都别想啦,想也想不通!”吕洞宾道“此事我们要如实禀告师父师叔,也许他二位老人家会有判断!”
“可是,师父师叔早就视我等为叛道逆徒,我们说的话,他们会听吗?”
“会不会听,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师父和师叔拿到六大宗主的信件,肯定会出山杀了姓钟的!”
“杀了姓钟的,岂不正合你意?!”蓝采和风言醋意道“某些人不是垂涎北国煞姑美色许久了!”
“北国煞姑就是个毒狼花,妖艳的看着眼馋,敢碰她……哼哼必死!”吕洞宾冷冷一笑“再怎么说,我吕洞宾也是位重情重义之人!”
“呦——没看出来,老吕还真对那什么……茹燕姑娘动了真心喽!”何仙姑满带嘲弄道“用情至深,伤心有屁用,殉情啊!”说着拔出长剑直插在吕洞宾面前。
“殉情?”吕洞宾缓缓拔出长剑,眼神若有所思,这神态,令众人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
“哼哼!”吕洞宾冷冷一笑,随手把剑丢给何仙姑“老子的词库里从没有殉情二字!我吕洞宾承认好色,却也有原则,我的圈,只限在江湖,不杀老弱妇孺,不欺有夫之妇,从不辱闺阁碧玉,哎!以身相许?这……茹燕姑娘真是傻的可怜……”
“不管怎么说,因为这女子,我醉八仙愣是在那六大宗主门下吃了个哑巴亏!”
“诶?老大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你谁先前是谁让茹燕姑娘死追着老大以身相许的?”
“那人肯定对我醉八仙甚是了解!”
“还能有谁?肯定是那帮所谓江湖正统的六大宗派设的阴谋,茹燕姑娘不死,我们又怎会甘心吃这哑巴亏!”
“好啦,都别叨叨了,茹燕姑娘可不能白死!”吕洞宾站起身来“什么六大宗主,老子来日定让你们这些下三滥的东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等请出师父师叔,我们也同钟思齐一道,搅他个六大宗派鸡犬不宁!”
“同钟思齐一道?有没有搞错啊,老大!”
“起来,都起啦,天黑之前到不了栖贤洞,我们都要被野兽活活撕吃了!”吕洞宾率先翻身上马“都动作快点!”
“走走走!快走!天真的快黑了!”醉八仙众人慌慌张张的翻身上马,向着伏虎山深处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