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思齐心想,自己早已把师父给予自己的回灵丹于这小妖女服下,想必她现在毒素已消,身体已无大碍,看这小哥如此热情,让他瞧瞧也是无妨“那就有劳小哥儿了!”
那男子斜坐在床榻之侧,小心翼翼给柳歆号着脉搏“嗯,这位姑娘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脉象虚浮,平日里多加调养即可,看她气色……咦?”男子看了一眼柳歆面容,不由吃惊的咦了一声。
“怎么?”钟思齐连忙问道。
“她不就是甄本女侠吗?”男子一脸的激动,朝着柳歆恭敬拜了又拜,回身向着钟思齐抱拳道“怪不得第一眼见大侠如此熟悉,钟大侠!”
“你如何认得我?”钟思齐一脸茫然“不对,你叫她什么……本?”
“甄本女侠啊!”
“甄……本……女侠?你会不会认错人了,小哥儿!”
“不会!”男子激动着道“大侠名讳是否钟思齐?”
“对啊!”
“那就更不会错了!”男子道“当日在孝水镇,我也是恰巧路过当地,同妻儿向茶棚店家讨碗茶水解渴,甄本女侠骑着大马,拖着病重的你,说是去少林寺给你疗伤,那日天气热的厉害,看女侠定是走了好远的路,受了不少路途辛苦,看着风尘仆仆的……”
“她竟会辛苦……”钟思齐不由一笑“当时我在做什么?我为何对此没有一丝印象?”
“钟大侠怎么会有印象?”男子道“当日大侠像是受了很奇怪的重伤,你被甄女侠捆在门板上,昏迷不醒,那般炎热的天气,你身体却冷如寒冰,还不住地抽搐着,像是很煎熬的样子!”
“受这妖女毒掌,能不煎熬吗?”钟思齐不忿的瞥了一眼柳歆。
“当日见甄女侠惩恶扬善,功夫真是厉害的很啊!”
“什么?她还会除恶扬善?”钟思齐惊得张大了嘴巴。
“对呀!”男子道“当日镇上的三个泼皮对你和女侠无理,还随意出手伤人,甄女侠气愤不过,轻轻一剑就挖去了那三个泼皮的眼珠子!”
“切!”钟思齐轻蔑一笑“妖女就是妖女,就爱挖人眼睛!然后呢?”
“然后大家都认出你们是当日杀狗官,发赈粮的大侠啦,都向女侠讨要你们二人名讳,说要为你们豪侠义举刻碑立传,女侠执拗不过,便说出了你们的名字,还说刻碑的时候,一定要把女侠的名字刻在你的名字之后……”
“钟思齐……甄本?”钟思齐不由一笑,暗自咒骂着柳歆小妖女,“钟思齐真笨”亏你这小妖女想的出来!
“如今江湖上能像二位这般为民请命的大侠不多了,钟大侠舍身义举,着实令在下佩服!”
“小哥儿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钟思齐邀这男子坐下“还未请教小哥儿名讳?”
“在下姓乔名杞,岭南人士,祖上三代行医……”乔杞苦苦一笑“不过,传至我这,就成了乞丐……”
“乔大哥医术傍身,怎会四处逃难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祸事?”
“若不是活不下去,谁愿意抛却故土,四处乞讨啊?”乔杞眼睛红红的“都是那风雨剑惹得祸!”
“风雨剑?!”钟思齐心中一惊。
“天历四年,民间传言风雨剑重出江湖,王室颁布诏令‘民间百姓十户一厨刀,百户一耕犁,旦凡青铜铁器一律收缴,不得私藏,违令者斩’,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谁也不知道风雨剑长什么样,官府要收缴铁器,大家本以为乖乖上缴,就会平安无事,哪知道这江湖官府沆瀣一气,隔三差五的就会有人举报,说我们村中藏匿风雨剑,然后就是官兵挨家挨户搜查,绑人,拷打,村民不得已,便由全村上下筹得些银两,从江湖贩子手中买来把‘风雨剑’上缴,大家本以为买了把风雨剑上交就会平安无事,谁料后来接二连三的发生同样的桥段,那江湖贩子手中的‘风雨剑’倒是贩卖的越来越贵,大家这才明白,这不过是官府同江湖人士仗着诏令合谋做的一桩生意而已,官府的人为保住自己清廉公正的形象,明面上只是出兵搜查,不收百姓分毫贿赂,暗地里却在和江湖人瓜分着‘风雨剑’赚来的钱财,朝廷诏令不撤,官府江湖的财源就源源不断……”
“真是无耻!”钟思齐听着,心中愤怒不已。
“后来……我们的钱财被榨干了,实在筹不出钱来,那官府的丑恶嘴脸就暴露无遗,准许百姓肆意贩卖妻儿子女,一时间,街上来的江湖人贩子比整个村民都多,村里的儿女们被他们像挑拣牛马一样肆意的抢夺啊……再后来,村民们终于忍受不住,发生了暴动,手无寸铁的村民怎么可能战胜身披重甲的官兵……”
乔杞脖颈青筋突兀着,强压着喉咙的哽咽,悲怆而又无奈的一笑“嘿嘿……哎……男女老少全村一千零八口,一夜之间被官府重兵和那江湖人士联手屠戮殆尽……只因事发当日我岳母病重,我和妻子在外村娘家居住,这才侥幸逃过一死……嘿嘿……”乔杞摸了一把泪水,再次苦涩一笑道“可笑的是……此事过后,那邑府大人竟被朝廷嘉奖,说是平叛暴民有功,官升sān_jí!多精明的官场套路,用我一千零八条人命,不仅赚得盆满钵溢,而且挣得加官进爵!”
“此等狗官,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平愤!”钟思齐听得入神,心中悲怆不已。
“我同妻子在外逃亡了七年,让这官府江湖血债血偿是我活着唯一的执念!”乔杞看了钟思齐一眼“钟大侠,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