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在树林里狂奔,所过之处如席卷,灌木杂草如纸糊,被卷的碎渣乱飞。
一道森冷的杀气从背后传来,他猛地一伏身,如虎一窜,劲风电光火石从头顶飞过,咄的一声,扎在前面的树干上,显露出来是一把飞镖。
常威身子顿住,一回头如虎回首,凌厉的眼睛正望见追来的高瘦身影。
“杀了我雇主要的人,你跑不掉。”
幽幽的声音响起,瘦高的人影在距离常威二十米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追我呢,活着不好吗?”
常威转过身,高大的身体笼罩在黑暗之中,唯有一双眼睛闪闪发亮。
他猛地一跺脚,山林里枯枝腐叶覆盖的柔软地面整整齐齐的坍塌下三尺方圆,闷哼声中,人已消失不见。
二十米!
算什么距离!?
在常威这儿,只一扑,便已到眼前!
瘦高人影分明吃了一惊,来不及闪躲,只好把双臂抬起横在胸前。
嘭!
咔嚓!
两声不分先后,瘦高个儿参哼,人已被打的腾空而起。
常威进步赶上,一把抓住瘦高个的脚踝,运劲一掷,瘦高个儿在空中抡了半圈,轰隆一声拦腰砸在一棵大树上,整个人顿时折成两半,噗通掉落。
常威一步步走过去,看着瘦高个儿扭曲的身子,抬起又是一脚。这一脚,劲力精微之极,暗劲勃发之下,只听的劈里啪啦一阵脆响,瘦高个儿整个人除了脑袋,全身骨头筋骨寸断。
常威蹲下来,终于看清楚了瘦高个儿的面孔。很奇异的一张脸,死亡前夕的痛苦扭曲和额头上一圈圈的纹,钩织出不敢置信的惊惧。
常威忽然觉得这张脸似乎在哪儿见过。
他想了想,没什么头绪。
摇了摇头,常威道:“我只想安安稳稳的修练,一路苟到成仙,可为什么这么难呢?太玄仙门保不住我,连汉克斯和你这样的货色也找我麻烦,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他一掌按在这人脑门上,劲力一吐,啵的一声,脑袋炸开,红的白的铺了一地。
常威站起身来,长长的吐了口气:“真是难啊。”
然后他拖着这具脑袋爆掉,身子仿佛肉团一样的尸体走进深林,找了个风水宝地,滴上一滴植物生命精华,把左轮也丢一起,这才拍拍手告一段落。
...
直到三天后,常威才开着车慢悠悠的回到圣爱德华。
三天过去了,那天晚上发生的大案虽然还在人们口中流传,但事态已经平息。
这就是常威为什么选择三天后才回来的原因。
不能人家刚死,你第二天就乐颠颠的回来。太突兀。
三天刚刚好。
回来之前,他给法尔茅斯的建筑公司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派人过来,因为他要验收别墅。
法尔茅斯建筑公司的人肯定还没到,常威也就不忙着回农场。左右已是中午,就准备去刘玄德家的馆子吃饭。
再次见到刘玄德,常威觉得他又胖了一点。
“这不是常威小兄弟嘛。”刘玄德一看常威,特别高兴:“这段时间没见您来,还以为我这儿不合您口味,正琢磨着改进呢。”
常威笑道:“合口味,怎么不合。我农场这个月搞建设,我左右没事,就出去旅行了一趟。”
稍稍交谈几句,点了菜,不多时上桌。
刘玄德又搬来椅子坐在一旁。
“话说您这次旅行,那是旅对了。”他道:“您不知道吧,南郊的汉克斯别墅都被炸上天了。啧啧,这美国也真是危险。好在咱们小老百姓还够不着这个。”
“是吗?!”常威吃了一惊:“汉克斯别墅?跟汉克斯古董店有关系吗?”
“就是那个汉克斯。”刘玄德道:“那可是咱们圣爱德华数一数二的富豪,没想到就这么玩完了。”
常威更见惊色:“这怎么可能?汉克斯先生可是个好人!”
“谁说不是呢?”刘玄德叹息摇头:“我还经常给他打招呼来着,很慈祥一老头。”
他话音一转,低声道:“但这事吧,也说不准。你说他是好人吧,又怎么会惹上这滔天大祸?您不知道啊,那尸体,惨不忍睹。脑袋都快给子弹打爆了,惨啊!”
“谁这么丧心病狂?!”常威一边惊骇着,一边暗暗安慰自己。
“谁知道呢?那天晚上爆炸响彻小镇,火光冲天。暴徒肯定不是一个两个。我听刘易斯警官说,汉克斯头两天才找了二十个保镖。我觉着吧,他可能早有预料。”
“是么?!”常威吐出口气:“看来这事确有猫腻。不过你说的对,跟咱们小老百姓没设么关系。只是可惜了,以后少了个慈祥的老头。”
“不可惜。”刘玄德道:“这人吧,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天知道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他这死了倒好,要是没死,哪回儿波及到咱们,那就是池鱼之殃啊。”
常威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刘玄德说的人就是他。
连忙狼吞虎咽,把饭菜扫光,一溜烟就跑。
开车往回走,到镇口,被警察拦下来。
爱德华小镇屁大点地方,警察就三个。一个警长,就是之前刘玄德口中的刘易斯,是个狗熊一样壮硕的中年白人,另外两个警员,一男一女,这会儿都在这儿。
常威停下车,摇下车窗:“你好啊,警官。”
刘易斯一看是常威,点了点头:“这段时间没看见你,听说是旅行去了?”
“没错。”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