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我看你是做研究做傻了。”
若拉卷着头发,反驳道:“站在家族立场,不可否认你的想法是对的,但是对就对在,过于理想主义。”
“就算我们家族答应了合作,你想过没有,打破游戏规则的后果?”
“阿尔斯通的前车之鉴,可不就是他们国家菊花公司正在遭受的打压经历,你是想把我们家族也推入火坑吗。”
“这不单单是经济,还是时局。”
“你要谈政局,好,我就和你谈时局。”柳如兰调节气息,呼吸悠长。
“你有什么资格?”若拉傲慢地抬起下巴,脸上不屑一顾。
“我,代表上面。”柳如兰指了指头顶,掷地有声,军人的气势蹭地就冒了出来。
她坚定的眼神死死盯着若兰,如下山猛虎。
若拉没来由心头发憷,下意识就坐正了身躯。
“诸多迹象表明,贵国作为欧盟轮值国,一直致力于摆脱单一国家的影响,带领欧洲重新走上快速发展的道路。”
“多边合作是大势所趋,也是贵国政府的执政方略。”
“在大国之间找平衡,是所有国家亘古不变的发展道理。”
“贵国想腾飞,注定要走一条新的道路。”
“而我们,不仅有一带一路,还拥有你们需要的市场和爆发式增长的研发人员。”
“互惠互利才能共赢,对你们家族而言,何尝不是机遇。”
“优秀的日耳曼人,从来都不缺乏冒险和开拓精神,为什么不试试呢。”
“或者,在我们那先设立研发中心试试水,会是个不错的开始,你说呢,库迪先生。”
柳如兰没有针锋相对,而是以退为进,连消带打,还小小恭维了一把这些严谨的德国人。
柳如兰的话不刺耳,至少表面上,这些反对的人,脸色舒展了很多。
库迪被柳如兰问了一句。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这个当家人。
作为菲佛尔家族企业,拥有一票否决权的人,他的决定至关重要。
库迪是标准的生意人,柳如兰的话,虽然说得滴水不漏,但是却没有实质性的好处。
“若拉的顾虑正是眼下的世局,规则不好打破啊。”
“汉斯说得也不无道理,庞大的市场,的确很诱人。”
“柳女士的意思,分析得很到位,合作也不是没可能,还是要看局势。”
章德源张了张嘴,甚至怀疑,一脸正经,慢条斯理的库迪是不是看了大量的华夏帝王剧。
这厮帝王术的平衡之道,学得深入骨髓。
完全不给定调。
柳如兰点了点头,后悔没有答应贾瑞知一同前来的要求。
这个库迪,不见兔子不撒鹰,贾瑞知这种老奸巨猾的商人,比较适合这种谈判。
既然上面将此次接触,定义为破冰之旅,那就是接触为主,看看这些影响力不输知名游说团队的古老家族是什么想法。
“不急不急,来日方长,今天就先到这吧。”
库迪挥了挥手,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姿态拿捏得很稳。
柳如兰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
通过这次接触,从参会人员规模上,至少可以判断库迪从心底是极为重视。
菲弗尔家族也不是铁板一块。
以汉斯为代表的那群人,合作的意志很坚决。
以若拉为代表的那群人,也不是单纯的为了反对而反对,可以徐徐图之。
或许可以从年轻人身上找找突破口。
想起年轻人。
柳如兰的嘴角不自觉翘了起来。
虽然自己没明说,但柳如兰相信,贾行云这臭小子应该能领会自己此行的意图。
臭小子贾行云,的确领会老妈的意图。
但是。
此时的他。
身穿白色击剑服,正在教弗雷德里克和费舍尔做人。
“一起上吧。”
贾行云戴上面罩,手中花剑耍了个剑花。
他双腿并拢,侧身单手背后,花剑斜斜指地。
弗雷德里克和费舍尔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熊熊燃烧的斗志。
“来咯。”弗雷德里克因为右眼是假眼,视力不佳,所以他是个左撇子。
“准备。”费舍尔右手持剑,与弗雷德里克背靠背。
两人立正行了个剑礼,唰唰亮剑。
侧身前后脚弯曲,单手扬起,单手举剑。
标准的击剑起手式,动作很优美,姿势很标准。
“小弟弟加油,打赢了,姐姐奖励你。”
柳嫣喜欢红色,连击剑服都是红的。
她弯着手中的佩剑,弹得嗡嗡响。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
弗雷德里克和费舍尔出剑的速度不可谓不快,角度不可谓不刁钻。
但是,贾行云就像一颗老松柏一样,纹丝不动。
他高接低档,手腕翻花,一直保持双脚并拢,单手背后的姿势。
他手中的花剑,放慢看去,剑柄的重心似乎就没有怎么移动过。
贾行云的手腕穿花一般,推、拿、提、点、拨、拍,剑身跟长了眼差不多,封死了弗雷德里克和费舍尔出剑的方位。
弗雷德里克脚下迷踪步,前后跃步,以身体带剑,更加势大力沉。
不过,贾行云的花剑看似轻飘飘的点在他的花剑上,就已卸去了大半的力道。
费舍尔更加沉着,原地不动,挥动花剑,各种技巧使得完美无缺。
“不用拘泥于花剑只能刺的形式,你们想怎么攻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