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石场乐见其成,被贾行云点过的仔料,无一不被拍出天价。
至于余下没有被他点过的仔料,无所谓,换个时间点,接着放出来就是,贾行云又不会时时刻刻焊在赌石场不走。
“而这一块。”贾行云拍着场中重约一顿左右,直抵屋顶的料王,自信道:“整块黑冰。”
嗡地一声。
贾行云的话镜湖激起千层浪,这么大一块,居然整体黑冰。
黑冰是灰黑至深黑色的翡翠,98以上为硬玉,属单矿物岩,结构紧密细腻。
业界内,因其质地飘黑,仿佛一幅水墨山水画,老行家也称其为“水墨画种翡翠”。
就在众人如喝醉了酒,脸红脖子粗讨论多少钱可以拍得此物的时候。
贾行云翘起拇指,指着自己,语气坚定,神色傲然,“我,要了。”
瞬间沉默,短暂沉闷的气氛后,继而爆发强烈的嘈杂。
“有钱吗,小子。”
“吹牛皮也要有个逼数。”
“承你的情,今天我发了,但是,哎,算了,你高兴就好。”
“比钱多是吧,我还没怕过谁。”
“五亿。”贾行云高高举起右手,伸开巴掌,做出疯狂之举。
平淡的语气,如晴天惊雷,炸翻一群人。
五亿的报价。
这个年轻人还是那个唯唯诺诺,比划着一万块钱也显得揪心的穷逼?
“六……”隐豪不多,但不少,刚报出一个六字,就被一声苍劲有力的声音打断。
“七亿。”贾行云志在必得,就算十个亿、二十个亿他也会花。
打响鹅城文化街名声最快的方法,就是爆炸性新闻,他要将这块黑冰运到改造过后的文化街,当做镇街石。
试想一块价值数亿的黑冰翡翠,明晃晃地杵在文化街的中心,噱头之大,保证可以引得数不清的人前来打卡。
有了人气,何愁文化街不火。
主动接受也好,被动灌输也罢,文化当自强,为了所谓的文化自信,贾行云不介意高调一把。
“你……你是……”周波惊骇得舌头打结,右眉的断眉拧在一起,形成一团黑乎乎的肉咎。
“没错。”贾行云扯掉头上的岗包,唰地一声拉掉身上的纱笼,神情冷漠道:“我就是贾行云。”
周波噔噔倒退两步,头上汗水自带瀑布,他唇色发白,眼神下意识在大厅中瞟来瞟去。
“你就是贾行云?”丹拓的脸色早已猪肝色,络腮胡被他拔断了无数根。
他脸皮抽搐着,脖子生硬地歪了歪,目露凶光,“做局坑我?”
“不。”贾行云听着耳麦里孟庆传来的声音,他嘴角翘起一抹难以言明的笑意,扫视着丹拓、周波道:“不是坑你,是坑你们。”
“来人啊。”丹拓暴怒,眼睛充满血丝,吼叫道:“给我杀。”
哗啦啦围观的人惊慌失措退去大半,哗啦啦又争先恐后退了回来。
赌石场四周,潮水般涌进荷枪实弹的缅方军警。
“你在叫我吗?”孟庆用手枪抵了抵太阳穴附近一条埋入头发的刀疤旧伤,优哉游哉倚靠在那块黑冰石王旁,慢条斯理道:“谢了。”
丹拓大惊,进来的人不仅有本地军警,还有华夏警察,自己的人一个没来。
“别找了。”孟庆语气轻松道:“就你那三两歪瓜裂枣。”
“斜疤子,尼踏马帮外人。”丹拓恼羞成怒,青筋爆露,亡命徒的性子被激起,他要拼命。
此时此刻他还不明白俊温什么立场,那他也太废了。
俊温悄悄往人群隐去,心底愉悦地哼道:“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
“你错就错在把脏手往华夏伸,犯我华夏者,剁烂你的狗爪子。”贾行云呵呵一笑,身上散发强大的自信,“没人能救你,天王老子也不行。”
“前面一句话我赞同。”一阵清风、香风佛过,大厅渐起朦胧之色,慵懒的女声虚无缥缈,“后面一句话我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