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三局两胜的规矩,君清婉知道自己胜券在握,不由大松一口气。
秦奕风脸色一僵,俊颜无声地裂开一丝缝隙,紧接着,他笑着鼓起掌来:“精彩!南王妃真是让孤大开眼界!”
见秦奕风带头鼓掌,众人这才清醒过来,齐齐鼓掌,高声欢呼。一时间,现场的热烈气氛好像排山倒海的海啸般,被君清婉此局的胜利推至最高/潮!
一片喧嚣中,冷墨身着一袭暗黑侍卫装,静静坐在红木太师椅上,双手环胸,目光深邃地凝视君清婉。
真没想到,君清婉竟然赢了秦太子!冷墨眼神冰冷,心中对君清婉的忌惮迅速加深。
虽然君清婉已经三局两胜,但是按规矩,第三局比试仍然要继续进行。
这第三局比试乃是骑射,比试的不仅是箭术和骑术,还有胆量和应变能力。
比试规则,是用红丝线将一枚铜钱系在树枝上,比试双方轮流站在铜钱正下方,令铜钱竖立着垂落在其头顶上当靶子。
射箭者需要骑在疾驰的骏马之上,离靶子百步远时将箭矢射出,射中那枚铜钱的方孔,却又不能射伤站在铜钱之下的对手,否则便视为败者。
场中鼓声擂动,在众人的复杂目光中,君清婉施施然走到树下,令那枚用红线悬挂着的铜钱堪堪落到自己头顶。
明丽阳光如金粉悠悠洒落,她火红的身形好似剪影,衬着身后绚烂如云霞的桃花林,更显得妍若春花,如诗如画,一时间,竟是人比花娇,令人目眩神迷。
与此同时,秦奕风骑着一匹汗血宝马,从远处策马飞奔而来,反手抽出背后的纯黑羽箭,右手引开沉重的霸王弓,弯弓搭箭。
隔着一百步远的距离,秦奕风微吸一口气,一目轻闭,一目瞄准。片刻,羽箭脱弦,急若流星,朝君清婉头顶的铜钱飞驰而去。
转瞬间,铜钱已被射中,羽箭继续前行,定入十几米远处的桃树树干上,震得无数桃花瓣纷纷飘落,轻飞如雨。
众人齐声喝彩,一时间,场内掌声雷动。
顷刻间,轮到君清婉骑射了,但见她双足轻点,胯/下骏马疾风般奔驰起来。只是,她并未朝秦奕风的方向奔驰,反而朝反方向驰去!
众人大感意外,一片哗然,有人忍不住惊呼:“天!南王妃在做什么,为何南辕北辙了?”
秦奕风已经猜出君清婉的用意,不由面色微变,幽蓝双眸好似湖水,错愕地漾开一bō_bō涟漪。
果然,君清婉策马扬尘,转眼奔至离秦奕风两百步远的距离,迅疾回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秦奕风射出一箭!
“啊啊啊——”
观武台中,女宾们连声尖叫,更有胆小者,急忙以手掩眼,不敢再看场中的情形,唯恐箭矢偏失方向,会令秦奕风血溅当场!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一瞬间,雪白羽箭准确无误地射中铜钱方孔,挣断红丝线,继续飞行,最后透入几米远处的树干上,微微颤动。
众人看得呆若木鸡,忘了喝彩,忘了鼓掌,甚至忘了呼吸,只屏气凝神地死盯着君清婉。
秦奕风脸色发白,双拳紧握,身体僵硬如木偶,显然是无法接受自己连败三局的事实。
君清婉心中的大石落下,轻笑一声,朝秦奕风策马而去。
恰逢黄昏,夕阳斜下。漫天晚霞七彩夺目,犹如仙女织就的绚烂云锦,静静蔓延。
君清婉火红的身影骑在马背上,仿佛一团熊熊烈火,自霞光中喷薄而出,璀璨耀眼,明艳得令人心醉神迷。
君子衿眼神复杂地望着君清婉,心道:“这女子不但才华横溢,眨眼间对出秦太子所给的千古绝对,箭术更是无与伦比,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正的清婉?”
就座此时,君清婉身轻如燕地跳下马,轻轻福身,向秦奕风轻施一礼:“太子,承让了。”
话音一落,十面得胜鼓“咚咚”擂响,如雷贯耳。
一个唇红齿白的太监拉长声音,尖声高唱:“此番箭术比试,南王妃三局三胜,齐国大获全胜!”
语毕,全场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和笑声,雷鸣般的掌声也经久不息。
这也难怪,秦安国乃是天下第一强国,齐国多年来都被秦安国压制,何曾像今日这般风光过?
虽然在战场上齐国不是秦安国的对手,但此时能在箭术比试中大获全胜,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令人不得不拍手称快!
在众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秦奕风渐渐回过神,抱拳道:“南王妃的箭术出神入化,孤甘拜下风。”
“太子过奖了,”君清婉脸上丝毫没有得意之色,笑容淡雅如春风拂柳,“其实臣妾的箭术在齐国算是很一般,与那些征战沙场的将士们相比,只是贻笑大方罢了。”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向君清婉投去赞赏的目光,敲山震虎,让秦安国对齐国有所忌惮,不敢轻举妄动,这招可真够狠!
秦奕风脸色一僵,强颜欢笑道:“多谢南王妃提醒,孤定会将南王妃的教诲铭记于心。”
连一个弱女子都有如此骇人的箭术,若齐国将士果真如君清婉所言,那一旦两国交战,秦安国未必能捞到好处!
“史官何在?”君子衿龙颜大悦,开口问道。
无论清婉是否被人假冒了,齐国在此番箭术比试中三局三胜,倒也是件振奋人心的事……
“微臣在此。”一位须发花白的青衣官员从席位上起身,朝君子衿拱手行礼。
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