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由于东方瑾和冷墨分别是君子衿、君清婉的贴身侍卫,所以他们俩一同在竹林的另一端等候,并未离去。
不过是下棋而已,君子衿为何要让旁人回避,太奇怪了……
君清婉眸光一闪,心知事有蹊跷,但仍是不动声色,只静静凝望着君子衿。
君子衿微微一笑,对君清婉道,“开始吧,”
于是,石桌上摆开楚河汉界,纵横交错的格路间,黑白棋子开始惨烈厮杀。
渐渐地,君清婉明显落了下风,红棋被吃掉大片,棋盘上只剩寥寥几颗,看上去无限凄凉。
君子衿拿起一枚黑棋在指间摩挲,微蹙眉头道:“你不必让朕,显示出你的真实实力即可。”
君清婉笑得云淡风轻,道:“我没有让你。”
君子衿落下黑棋,琥珀色的眸子中,仿佛有点点星光流转:“倘若你真的没有让朕,为何会陷入如此狼狈的境地?”
君清婉拈起红棋,落子,笑道:“输赢乃兵家常事,我技不如人,自然会处于下风。”
“是吗?”君子衿轻轻挑眉,不置可否。
一刻钟后,红棋陷入四面楚歌,输赢似乎快成定局。
君子衿淡淡一笑,道:“清婉,你只剩三步就输了。”
说罢,修长的手指拈起一枚黑棋,从容落棋。
君清婉用一个红车勇往直前,利落地吃掉黑棋的士将军,笑道:“你一步都没了。”
看清眼前的形势后,君子衿吃了一惊,尽管他方才吃了她一车两炮两马,但她如今已把车顶到士位上,即将吃掉他的帅,而他四周的路都被堵死,无处可逃,不管怎样,他总会死得比她快!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君子衿凝视着棋盘上的黑红两色棋子,心中快速分析君清婉刚才的棋路,若有所思道,“你一向都是这样对付你的对手吗?”
最初她一直故意落下风,令他误以为她在让自己,谁料她并非在让他,而是在引诱他放松警惕,到最后再给他致命一击!
君清婉轻轻一笑,仿佛能迷惑众生的狡黠雪狐:“既然我想杀帅,那么为达到目的就会不惜一切代价。”
为了保住小命、返回现代,她只能竭尽全力去完成游戏任务,不惜一切代价!
“你为什么指名要冷墨当你的贴身侍卫?”反正都是死路一条,君子衿便随手走了一步棋,“冷墨是否是你的一颗棋子?”
君清婉在棋盘上落下决定输赢的最后一枚红棋,轻叹一声,道:“是,冷墨是我的一颗棋子,可是人生如棋,我一步错,步步错,好像渐渐走到一步死棋,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
见自己输了,君子衿不再关注棋盘,而是饶有兴致地望着君清婉,笑道:“此话怎讲?”
君清婉一本正经道:“大皇兄,嫁给南王我后悔了,如果当初我相信你的话,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备受南王冷落的下场。”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君子衿轻笑,琥珀色的眸子在阳光中闪耀着迷人光泽,“朕马上赐你一道圣旨,让你与南王和离,如何?”
君清婉笑笑,道:“目前时机未到,等将来时机到了,我一定会与南王和离。”
君子衿目不转睛地盯着君清婉:“此话当真?”
君清婉笑盈盈地看着君子衿,一字一句道:“千真万确。”
此言一出,再无人说话,两人对视许久,相互交接的目光中,似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轻缓流动。
竹林中极为静谧,静得只能听到清风拂过竹叶的簌簌声,以及偶尔响起的几声鸟鸣。
半晌,君子衿微笑起来,修长白皙的手指,慵懒捏住君清婉的下巴:“你绝对不是清婉,你是谁?”
清婉素来与自己无话不说,且性格冲动单纯,所有喜怒哀乐都喜形于色,绝不似眼前这个女子这般不动声色、话中有话!
见君子衿起疑,君清婉心里一紧,面上却不显,似笑非笑道:“大皇兄,你可真会说笑,我如果不是清婉,又会是谁呢?”
君子衿勾起唇角,笑道:“你以为你不承认,朕就无从辨别你的身份吗?那你未免大错特错了。”
话音刚落,一挥袖,将石桌上的棋盘和棋子统统横扫到地上!
只听“哗啦啦”一阵巨响,棋盘瞬间被打翻在地,数颗圆形棋子跳跃翻滚,落得满地都是。
君清婉吓得尖叫一声,条件反射地从石凳上跳起来,不知所措地望着君子衿。
君子衿扬唇一笑,出手如电,猛然扣住君清婉的双肩,将她推倒在石桌上!
与此同时,在竹林的另一端,冷墨和东方瑾都听到棋盘棋子落地的巨响,不约而同地往石桌方向冲去,以为有刺客来袭。
奔至竹林中央时,却听到君清婉惊慌失措的推拒声:“大皇兄,你要做什么?别这样……啊!放开我!”
“别怕,若你是真正的清婉,那朕绝不会伤害你。”君子衿的笑声幽幽扬起,在寂静的竹林中显得分外寒凉,令人毛骨悚然。
听到这里,东方瑾和冷墨同时止步,相互对视一眼,脸上露出震惊万分的神情。
“冷兄,非礼勿听,我们快退下!”东方瑾说着,率先转身,迅速往相反方向走去。
想到君清婉竟然很可能被人假冒了,冷墨心中惊涛拍岸,本能地跟着东方瑾离开,眼神瞬间千变万化。
连冷墨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此时此刻,他竟鬼使神差地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与他朝夕相处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