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婉心情复杂地走进里间,却见蒋梦虚弱地躺在黄花梨阔床上,俏脸苍白骇人,嘴唇乌青,整个人憔悴不堪,好似生生老了几岁。
南王坐在床榻边,握着蒋梦的小手,痛心疾首道:“梦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会走水?”
蒋梦紧紧抓住南王的手,眼泪好像珠玉般簌簌直落:“南王,您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方才周总管来报,这是一场蓄意纵火,因为他在云梦宫四周发现了火油!”
“别哭,”南王心疼地替蒋梦拭去眼泪,咬牙切齿道,“若真是有人蓄意纵火,本王断然要将那幕后主使者五马分尸!”
停一停,又焦急道:“那你为何会小产,是受惊过度吗?”
蒋梦的身子不住颤抖,泣不成声道:“臣妾并非受惊过度,而是被人刻意陷害!因突然走水,情急之下,臣妾便从地下密道跑出云梦宫,哪知道……哪知道地道口的地面上,不知被何人泼了满地菜籽油,臣妾一不小心,就被菜籽油滑倒在地,导致血崩,腹中胎儿也没能保住……”
“真是岂有此理!”南王顿时勃然大怒,清俊面孔气得狰狞变形,“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谋杀本王的骨血!”
“南王,”蒋侧妃泪流满面,话语声悲悲戚戚,“臣妾向来与人无冤无仇,与府内的姐妹们亦相处融洽、情同手足,只有南王妃素来看臣妾不顺眼,臣妾这次小产,定然是南王妃从中作梗!她嫉妒臣妾怀上南王的子嗣,于是千方百计陷害臣妾,使臣妾痛失麟儿!”
闻言,南王猛然起身,在殿内急急踱步,两个来回后忽地止步。
“贱人!”南王冲君清婉厉声怒吼,“上次你主动替本王纳侧妃,本王还以为你改过自新,不再善妒,哪知你竟死性不改,竟胆敢谋害本王的爱妃和子嗣,简直无法无天!”
君清婉解释道:“南王,不管你是否相信,但有人知道我与蒋侧妃素来不和,因此故意陷害蒋侧妃,以便让你误解我,从而达到挑拨我们夫妻感情的卑鄙目的。”
“你以为本王是傻子吗?”南王额头青筋暴突,怒道,“本王绝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君清婉假装哀怨,哽咽道:“南王,你不分青红皂白,竟怀疑臣妾因善妒而谋害蒋侧妃,臣妾真的很伤心。为表清白,臣妾决定一年之内不再伺寝,将伺寝的机会全部让给蒋侧妃和吕侧妃,如此一来,南王就再也不会怀疑臣妾善妒了!”
南王怔住,脸色青白交替,他方才之所以敢对君清婉发火,是因为他以为她还像从前那般疯狂爱着她,所以才会谋害蒋侧妃的子嗣。
可是,如今君清婉竟提出一年内不再伺寝,这个问题就严重了,若是传到君子衿和太后耳朵里,恐怕自己会吃不完、兜着走!
思及此,南王慢慢消了怒气,神色复杂道:“这……爱妃万万不可如此,倘若你一年不伺寝,独守空闺的时间未免太长,本王又怎忍心冷落于你?”
君清婉装出决绝的样子,斩钉截铁道:“南王不必劝臣妾,臣妾心意已决,无论如何,臣妾一年之内绝不伺寝!”
一年之后,你的死期就到了,我也不用再伺寝!若不是为了不打乱剧情、保住小命,我早就跟你和离了,怎么可能到现在还忍受你这个种马驸马?!
一听君清婉打算一年之内不伺寝,她身后的小梅垂首,眼中闪过一丝冷月般的寒光。
这时,君清婉淡淡道:“夜色已深,本宫就不再打扰蒋侧妃安歇了,就此告辞。”转向冷墨、玉琴和梅兰竹菊,道:“我们走。”
说罢,看也不看南王一眼,冷艳高贵地拂袖而去。
望着君清婉远去的孤傲背影,南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正待细想,蒋梦的哭泣声再次传来,令他心神大乱,赶紧柔声哄劝蒋梦,一时之间,倒也忘了再去细想君清婉的种种反常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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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殿后,君清婉屏退冷墨,与玉琴说了会儿悄悄话。
君清婉刚开口称赞玉琴机智过人,给地面泼油泼得好,玉琴便矢口否认,声称她和梅兰竹菊只放火引燃云梦宫,却并未给地面泼油,因为她们并不知道云梦宫有地道,更不知道蒋梦会从地道逃离!
听玉琴这么一说,君清婉吃了一惊,顿觉事有蹊跷,于是召来侍卫首领莫飞,命莫飞全权调查此事,务必尽快找出给地面泼油之人,弄清其是敌是友及最终用意。
莫飞离开后,君清婉将冷墨传召来,让他继续给自己念佛经,以免自己失眠。
好吧,她承认,其实她不是想听佛经,只是想让冷墨陪着她,顺便找机会色/诱他而已,捂脸!
虽然她很怕冷墨一个忍不住,就将她乱刀砍死,但她知道,无论是根据原著记载,还是以他沉稳腹黑的性格来看,在他没有完成复国大业、没有登上皇位之前,她都应该是安全的,所以她才敢让他来给她念佛经——因为他无暇对付她这样的小人物,他所有的精力,都会用在对付齐王君子衿上!
夜深露重,金纱幔帐,烛火摇红。
冷墨坐在榻边,像往常一样,捧着佛经念诵,烛光照亮他的俊脸,那张脸此时仿佛万年冰山,散发出冰寒刺骨的气息。
君清婉知道他是因蒋梦小产而心烦,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因为想置蒋梦于死地之人,正是她自己!
想到这里,君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