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的冤屈终于被洗刷了,我真是太高兴了。”君清婉一边说,一边偷偷地观察冷墨的脸色。
只见冷墨的脸色阴暗沉郁,就好像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冷硬薄唇紧紧抿着,刻画出坚毅冰冷的线条。
“冷墨,你觉得小梅是不是死有余辜?”君清婉伸出小手,拽了拽冷墨的衣袖。
冷墨侧头看向君清婉,却见她怯生生地望着自己,因今日哭了整整一上午,眼睛红肿如桃,眼下有半圆的乌青,模样十分憔悴。于是,他的心情突然变得非常复杂,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见冷墨不开口,君清婉以为他还在心疼小梅的尸体,不由又气又急,怒火攻心之下,忽然剧烈地咳嗽几声,猛然呕出一口鲜血。
这口血呕在纯白的丝帕上,鲜红刺目,触目惊心,吓得一旁的淑妃尖叫起来。
君清婉只觉胸口一阵发闷,身体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抖起来。
这时,君子衿忽然伸出手来,放在君清婉的背心,为她注入一丝温暖的阳气,令原本喘不过气来的她,又渐渐缓过气来。
君清婉刚想向君子衿道谢,不料眼前突然发黑,身体一软,整个人一下子往地面栽倒。
君子衿一惊,有力的手臂及时接住君清婉,将她轻轻放在靠马车驾座处的赤金阔床之上。
她躺在床上,闭上双眼,急促地喘气。良久,终于缓过来,吃力地睁开眼,视线中映入君子衿俊美的脸。
“清婉,你现在感觉如何?”君子衿神情忧虑,道,“御医给你开的药,你已经服了多日,若是还不见好转,等到了秦安国,再找秦安国的御医给你看看。”
“大皇兄……”君清婉刚说了三个字,又剧烈咳嗽起来,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来。
见君清婉连连吐血,君魅寒快步行至阔床边,焦急问道:“大皇兄,要不要马上传御医?”
君子衿摇头,道:“清婉刚刚才喝了药,所以不用传御医,只需给她注入阳气即可。”一边说,一边将君清婉从床上扶起来。
君清婉盘腿坐在床上,再次咳嗽不已,一低头,竟然又呕出一口血!
“大皇兄,我会不会死啊?”君清婉吓得花容失色,惊恐地望向君子衿,颤声道,“你说过,很多人中了朱砂血蛊毒后,往往熬不过两年就会死掉的。”
看着君清婉毫无血色的脸颊,听着她微微发抖的声音,君子衿不由心中一痛,淡淡道:“不会,朕绝不会让你死。”
说完,他迅速上床,双手抵在她背部的穴道上,微微运功,将阳气注入她体内。
见状,君魅寒脸色发青,厉声道:“冷墨,你是怎么照顾清婉的?以后你每天多跟她同房几次,听到没有?你若是再不好好照顾她,本王就送她二十个夫侍,让那些夫侍每天轮流为她解毒!”
冷墨攥紧拳头,心脏仿佛被猛然撕裂,他垂首,咬牙道:“晋王请息怒,属下今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公主,请晋王放心。”
君魅寒急急来回踱步,走了几步,怒喝道:“你没见清婉吐血吐得那么厉害吗?你叫本王怎么放心?!”
说到这里,君魅寒怒不可遏,将头探出车窗外,高声道:“莫飞,传本王的命令,即刻派人回公主府!等小梅凌迟结束后,把她的肉丢去乱坟岗喂狼,把她的骨架高悬在宫门上,暴晒三年,让皇宫里所有宫人都看看,胆敢陷害栖霞公主和背主,究竟是什么下场!”
闻言,淑妃吓得魂飞魄散,而马车外的侍卫们全都面露惊恐,脊背发冷。
骑着骏马走在马车旁的莫飞,此时立刻应道:“是,属下遵命,属下这就派人回公主府!”
见君魅寒大发雷霆,君清婉心中无比震撼,感动之余,她眼圈一红,哽咽道:“二皇兄,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别说话!”君魅寒打断君清婉的话,“集中精力,让大皇兄好好为你逼毒!”
君清婉轻轻“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任由君子衿继续给她运功。
车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静寂而压抑。
君魅寒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秦挽霜捧了一卷书,默默地看;淑妃不敢说话,拿了一把簪花仕女团扇,乖顺地坐在床边,替君子衿和君清婉打扇——
现在正值盛夏八月,天气异常炎热,车厢内比较狭窄,也坐不下丫鬟,所以这打扇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淑妃身上。
毕竟,在场的几个人中,除了冷墨,其余人的官品都比淑妃高。
虽然淑妃的官品高于冷墨,但冷墨毕竟是君清婉的贴身侍卫,万一路上发生紧急情况,还得靠冷墨挺身救驾。
因此,像打扇这种小事,淑妃一来觉得没必要让冷墨做;二来,她觉得自己若是亲自为君子衿和君清婉打扇,也能体现她的温柔贤淑,从而赢得君子衿对她的宠爱。
见淑妃主动打扇,冷墨自然不好意思干坐着,于是也拿起一把扇子,替旁边的君魅寒和秦挽霜打扇,一边打扇,冷墨一边努力压抑内心的忧虑和烦躁。
照现在的情形看来,自己是绝对无法救出小梅的尸体了……算了,不管她了,反正她人都死了,凌迟就凌迟吧,暴晒就暴晒吧,尸体和骨架是不会感到疼痛的!
两刻钟后,君子衿停止运功,扶着君清婉躺在床上,叮嘱道:“清婉,你好好休息,不要太担心。只要你每天按时服药,按时同房三次,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看着君子衿温润如玉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