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盈初与他对视一眼,两人话没多说,动作迅速朝殿内跑,看到地上瓜果滚得满地都是,皇上被众多侍卫护着,群臣四处躲藏。
只有陆元白面前无人,刺客几次尝试杀不了皇帝,转而就想对他动手,她知晓他有些功夫在身上,却迟迟不见他动手自保。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她,手里的剑几乎是下意识替他挡开,他似乎也是没想到,眼里分明一惊。
楚静姝身上的舞衫还没褪下,又长又细的水袖动起手来很是不便,她面色惊慌的躲到池盈初后面。
“快,你要救救我!”她用一种命令的语气,使得池盈初心里不悦。
刺客袭来时,楚静姝狠狠推她一把,故意将她推出去挡剑,陆元白一手拉住水袖,一手将池盈初勾到怀里。
他俊目微眯起凶狠的光,直接将她推向刺客:“你私下里要她性命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让她救你的命呢?”
“我是嫡出的大小姐,自然是比她……”楚静姝撞到刺客的剑上,剑从她身前刺入几分。
“你的命在本王眼里,不值一钱!”
楚静姝脸色白了白,她没想到陆元白会有心偏袒楚亦妙,这下可好了,他八成会因为她而针对自己。
自己除了依靠护国公府,就只能想办法自救……
“皇上小心!”她选择堵了一把,用身子替皇上挡剑,企图以此夺得皇上的注意力。
只要有皇上护着,陆元白再怎么也只是个王爷,这胳膊还能拧得过大腿吗?
皇帝视线落到她身上的血迹,铁青着脸色将刺客踢开,怒声大喝:“一个个还愣着做什么?废物!”
很快禁军赶过来,刺客有些来不及逃走,又不想落到皇帝手里,就当场服药自尽。
场面逐渐镇定下来,护国公和大夫人都是走向楚静姝,唯独二夫人忧心忡忡的给楚亦妙检查伤口。
“妙妙快让娘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娘想法子给你找太医……”
“娘,我没事。”池盈初一阵安慰,二夫人见她是真没事,这才放下心。
楚静姝本就被刺了一剑,方才又给皇帝挡剑,此时就没她那么幸运了,身前血迹斑斑点点,染红舞衫。
皇帝也在旁边看着,着急对太监吩咐:“找两个宫女将她扶到里面去,再把太医院院首给朕找来。”
楚静姝被宫女抬到里面,大夫人想跟进去,护国公拉住她:“你什么都不懂,跟进去也是添乱。”
“国公爷……”大夫人用手帕擦着眼角,余光一转看到完好无损的楚亦妙,“静姝受伤不是偶然啊。”
“我亲眼瞧见是楚亦妙推了她,她们自小不合,我一直教导静姝要多忍让宽和,没想到今日……”
护国公脸色难堪,颤巍巍打量着皇帝,见皇上没有要管的意思,上前就要教训楚亦妙。
以前在护国公府,楚亦妙娇纵跋扈,楚静姝温婉有礼,护国公将大半希望都放在后者身上,况且如今楚亦妙又成了这样个不尴不尬的身份。
“你怎么能在那种时候将她推出去?她好歹还是你姐姐,你当真叫为父失望!”
池盈初冷眼面对他的指责,心想自己的爹爹镇国公,就不会像他这般不分是非还三心二意。
自己前前后后这两辈子,还没吃过这样的委屈。
“是她先推女儿的,仅凭大夫人一两句话,爹爹就来质问女儿,难道在爹爹眼里,她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你!”护国公抬手要打,可二夫人哪里忍心看下去,想也不想挡在她身前。
“要打就打妾身罢,谁要是动妾身的妙妙,妾身就跟谁拼命!”
大夫人还在旁边哭哭啼啼,护国公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难得片刻沉寂,陆元白在此时站出来,神色冷峻:“人是本王推的,本王能给她的话作证。”
但护国公可不敢对他动手,正在思考如何应答之际,皇帝的声音传了过来:“都不必吵了,人已经醒了。”
皇帝率先走进去,护国公等人也跟过去,楚亦妙转身要走,被陆元白拦住,她眉角微扬。
“王爷有何指示?”
“多谢你方才救本王一命。”
她愣了愣,继而看到他抬脚走出去,本也要离开,却看到池夫人泪眼朦胧的盯着自己看。
她喉间哽咽,眼眶发红,想到池夫人前几次对自己的排斥,内心挣扎的不敢靠近。
“等等。”这次却是池夫人主动喊住她,她激动的回过头。
池夫人细细看着她的五官眉眼,似乎想通过她看到另一个人,她等了半天都不见池夫人开口,张嘴想要问:“您……”
池夫人扭过头,不愿再多看她一眼,她这分明是楚亦妙的脸,又怎么会有池盈初的影子?
一定是她看走眼了,她被镇国公搀扶着离开,池盈初的视线定格在两人的背影上。
钟景松扫过她的侧脸,眸中有些希冀又有些期待,试探着问出:“你,是不是回来了?”
池盈初身子一僵,一时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屏风内室。
楚静姝已经恢复意识,一看到大夫人,就激动的抽噎:“母亲,我居然还活着。”
大夫人点了点头,眼神动容:“是皇上让人救你,你才能活下来,以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皇帝上前一步,其余人自觉退下,他蹙起眉头问:“你当时为何要给朕挡剑?”
“小女谨记父亲教诲,救人于危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