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意味着,只要钟景松的人不过去,镇国公夫妇就还是安全的,半个时辰后陆元白就得知了消息。
池盈初自知瞒不过,就没打算隐瞒,既然他不肯帮忙,那她只能另寻出路,也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但她想不到的是,原本计划好的出路,变成了被人暗杀的死路,池夫人为护镇国公,险些丢了性命。
“既以为本王害她,那本王不再插手便是,这后果由她自己解决,省得本王解决出问题来,她又怨本王。”
陆元白浅淡冷笑一声,他本就是个性情凉薄之人,旁人或生或死与他无关,他最初留她在身边的本意是利用,后来不知怎的就变了。
兴许他对她是有些感情,但还没到非她不可,沉迷执着于她的地步。
这话恰好被屋子外赶来的池盈初听到,她想求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重新咽回肚子里。
她咬紧牙关,对上他阴沉的视线,始终一个字未说,坚决的转身就走。
陆元白脸色彻底阴暗,倏地一下站起身,她那副倔强的性子,硬起来的时候还真是不好应付。
池盈初骑上马,看到一个浑身血迹的人跌跌撞撞跑过来,勉强能认出是钟景松带去的。
“钟大人还在那边支撑,但撑不了太长时间,姑娘快些想法子找救兵……还有方郁岑……”
那人话没说完就倒在地上,池盈初下马查看他的伤势,发现人已经没救了,没敢再犹豫当即翻身上马。
可他说的方郁岑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偷袭的人是他的意思?按理说镇国公交出兵权,对皇帝不会构成影响,皇上没道理再要他的命……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王府的方向,依稀发觉陆元白跟出来,她仍旧毫不犹豫的握紧缰绳,当街快马加鞭。
王府管事还不知道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事,小心的试探:“王爷,要派人跟着么?”
陆元白摇头,管事以为他不管此事,下一刻就听见他启唇:“去将本王的马牵来,所有侍卫通通调过去。”
管事只是犹豫片刻,见他脸色从未有过的难堪,实在不敢反驳:“是。”
“主子您要是骑马,势必会被宫中那位知晓……”
陆元白像是没听到似的,非凡没给半点回应,反而骑马追出去。
池盈初过去时,亲眼看见钟景松为护她的亲生父母,用血肉之躯当十几人的弓箭,她情急之下小跑过去。
先是解决了几个杀手,紧接着所有弓箭就对准她了,钟景松企图帮她,她回过头狠狠呵斥:“快走!”
她这般言辞厉色的模样,颇有几分池盈初原本的味道,钟景松不敢耽误时间,将镇国公夫妇推进府院里。
这一幕也被不远处树下的方郁岑看在眼里,他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女子绝不是以前他认识的那个娇纵任性的刁蛮小姐。
“火器备好了,只用投进去,他们必死无疑……”一个侍卫来报。
方郁岑视线始终不曾从她身上移开,喉间轻滚,艰难的出声:“务必抓活的,不要伤害她。”
侍卫只得听他的话,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好的机会到了眼前,他还要犹豫不决,倘若此次成功,对皇帝那里就有了交代。
况且此次也不止方府的人,宫中禁军可是在后面……
“恐怕由不得方公子做主了。”
一道声音幽幽传来,方郁岑抬眼看过去,认出是宫中禁军首领,也是皇帝的身边人。
方郁岑没说话,那人冷笑一声:“既然你舍不得,那就让我来代劳,我必然助方公子功成身退。”
那人走至最前方,看到被重重包围的池盈初,手一挥就下令:“投火!”
池盈初脸颊不知几时沾上血迹,闻言震惊的竭力嘶吼:“不!”
“放箭!”那人话音才落,就被人找射中眉心,脑袋被箭矢穿过,眼里有震惊也有惊恐的神色消散来不及消散。
他双孔放大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一阵箭雨袭来,池盈初可不想被射成刺猬,闪身躲避之际被人拉了一把,对方将她按进怀里,灵敏躲过所有箭。
怀中温度令她有些迷恋,她抓着他的动作怔了怔,从方才的惊险中醒悟过来,看到男人坚毅的下巴。
男人阴鸷的眸光一扫,十几个弓箭手莫名有些被震慑住,他低沉的开口:“动本王的人,可问过本王吗?”
他,是陆元白,是在此之前明确告诉她不会出手的无情王爷,然而却在她生死之际及时出现。
“要上就一并上,本王不喜欢慢慢动手,太浪费时间。”陆元白语气无畏,对待人命安危,仿佛只是他动动手指头的事。
“王爷又怎样?就凭你们二人,如何能……”弓箭手其中一人畏畏缩缩的开口,仍是没有敢上前。
陆元白讥诮的笑着:“是吗?”
紧接着树林中出现王府侍卫,将提前埋伏好的禁军通通杀害,顿时只剩下十几个弓箭手,还有暗处的方郁岑。
“本王从不做没准备的事,现在你们的胜算在哪里?不妨叫本王开开眼界,本王兴许还能放你们一命。”
弓箭手是方府的人,纷纷丢了弓箭要跑,池盈初捡起弓箭对准他们,陆元白冷冷提醒。
“总要留些人给他们的主子报信。”
池盈初没反驳他的话,毕竟人是他带来的,这些人不能手,可有一人再三挑战她的底线,她绝不能轻易放过。
倘若她拼命守卫的江山百姓,却容不得她的亲人,那她宁愿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