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脑海里挣扎了一翻,最后还是决定主动去和他说清楚,站在营帐外还没走进去,听见他和周顾的说话声。
周顾声音又气又恼,她仿佛能想象到他暴跳如雷的模样:“你总是这样,我就问你一句,她和皇帝哪个重要,你说过的话还作数吗?”
陆元白不知回答了什么,气的周顾掀了帘子跑出来,看到她之后有一瞬间愣神,铁青着脸朝她冷笑。
她还来不及说话,听见他冷冰冰的嘲讽:“没遇到你之前,他一直是个理智的人,我真希望你从没出现!”
池盈初望着他的背影,眼帘轻颤,不多时陆元白也出来了,握紧她的手笑道:“怎么过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竟要站在这里吹冷风。”
“周顾刚刚说……”陆元白摆明是不想提起,但她还是忍不住提出来。
如果事情关乎到她,她总要问一问清楚,也不至于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任人摆弄。
陆元白闻言脸色沉了沉,还想再劝说:“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我能处理好,你不用理会。”
池盈初蹙起眉头,从他手里抽回手:“可关乎到我的事,我连知情的资格都没有吗?”
陆元白眼中笑意冷淡,无奈只好告诉她,她犹豫着不肯信:“仅仅是这些,没有别的吗?”
“你不信我?”他不好看的脸色又再度阴沉,她只好解释。
“我若是不信,大可不必来见你,之所以过来,不过是想要弄清楚。”
陆元白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他的确出于私心,在钟景松的事情上隐瞒过一些,但皇帝找到镇国公夫妇,确实有一部分钟景松的原因。
“可即便他不是有心的,也是因为他的愚蠢,才会被皇帝找到,他根本就会连累你……”
“那我不至于要他的命。”池盈初觉得这样的他很是偏执,完全沉浸在他的思维里,听不进别人的任何话。
钟景松是否有心为之,是他的心态问题,她看的很通透,自己不可能再和他像从前那般,也不会到现在这般。
可这在陆元白看来是开脱,是为他辩解,都是钟景松造成的后果,到底有哪里不一样?
“你不要他的命,可他会要本王的命。”陆元白目光阴舜,翻脸速度出乎她意料之外,“你走吧,去给他看伤治病,尽管去守着他。”
池盈初被他推出去,话里参杂着明显的醋意和敌对,她明知他说的是气话,忍不住恼怒。
“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他伤害我父母是事实,这笔账该算清楚,但还没到我要他死的地步,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本王不明白,他明白,你去找他。”
她气到心口疼,眉头不停的跳,再说下去估计他也听不进去,只好暂时回去歇着。
陆元白说完那些话,自己都想抽自己,手心被掐的泛白,压抑的眼底极力掩饰着某些感情。
池盈初回去被池夫人喂了些粥,她吃了两口就别过头,喉咙干涩:“母亲,我现在不想吃东西。”
“不吃东西怎么能行,我听人说你早上就没吃……”粥是放了香菇木耳炖的,还掺了些肉丝。
这在条件艰苦的军队里甚是难得,池夫人也是费了好一番力气弄来的,她无奈又吃了两口。
喉咙里有些不适,她再闻到香菇肉丝粥的味道,没忍住弯腰直吐。
池夫人紧张的不行,赶紧递水给她漱口:“这粥是我不久前炖的,应当还是新鲜干净的。”
“没事。”池盈初也没多想,觉得胃里舒适了些,将茶水送到嘴边,又莫名其妙想换成白水。
“要是操劳过度,你也要尽量休息,虽说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可我担心你的身子……”
池盈初又安慰了她几句,想找个地方冷静,发现连个地方都没有,就去二夫人那里坐着,二夫人很安静。
护国公没了之后,她话也少了,不爱说话不爱笑,池盈初将要离开,她突然出声提醒。
“你最好找个大夫看看。”二夫人视线扫过她的肚子。
“嗯。”她应了声,但今天晚了,就打算明日再看大夫。
夜里听见一阵窸窣,她警惕的拿起剑,看到外面是钟景松带着十几个人,被陆元白和周顾带人包围。
一如那晚他们被包围的情景。
她站在暗处,没人能发现她,陆元白笑的轻松:“钟大人莫不是想赌一赌,看本王会不会放了你?”
钟景松不知道哪处是她的营帐,大声说话想引她出来:“放不放我不重要,王爷让我见她一面。”
“若是本王不肯呢?”
“那我就硬闯。”
陆元白忽而一剑刺向他,招招狠快,语气冷漠:“你别有目的相见我的妻子,还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当真是本王小瞧了你。”
钟景松看出他在气头上,还是有意激怒他:“王爷不过是嫉妒,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才是更了解她的人,也更合适她。”
“那你现在应该去地下陪她!”钟景松刻意不躲,陆元白一剑刺进他的身前,正是池盈初白天刺的地方。
池盈初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陆元白不再多看她一眼,对周顾吩咐:“将他拖下去关着。”
钟景松被人强行带下去,将士丝毫不顾及他受伤的身前,伤口被牵扯裂开,池盈初抓住他的腿。
他狠不下心将她踢开,垂下复杂的眸子冷声问:“什么事?”
“若是想为他求情,那就不必开口了,也不必想着同本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