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盈初自知武功不如他,也就没有逞强,和他打过招呼后,就独自回了王府,直到深夜时才见到陆元白。
陆元白只是看着她,什么话也不说,她不由得朝脸上摸:“王爷做什么如此瞧着我?”
他那目光不仅让她不自在,还渗人的很,像是正盯着猎物的野兽。
“你相貌生的好,还不让人看了?”
他饶有兴味的打趣她,池盈初为了膈应他一把,嘴上故意道:“不用王爷夸奖,我也这么觉得。”
陆元白笑而不语,池盈初一边拖着他,一边沉下心听屋子外的动静,方才她瞧见了那侍卫就在外面。
钟景松伏在墙头,稍微一有动作就被侍卫察觉,他索性主动提着剑上前,直接同侍卫打了起来。
刀光剑影伴随着兵器碰撞的声音,陆元白起身想要出去,池盈初突然抱住他的手臂:“王爷不要出去,仔细刺客是冲你来的。”
但这话吓不到陆元白,他推开池盈初走出去,周围没有人护着,刺客也不曾将目标转向他,反倒是同侍卫打的越发激烈。
池盈初看到侍卫使的招法,简直和那天小太监擒她的手段如出一辙,吃惊之余就看到钟景松败下阵来。
侍卫一把剑架在他脖子上,陆元白浅浅笑出声,眼神却极冷:“钟大人还要再装下去吗?”
他一开口点破刺客的身份,钟景松闻言索性扯掉面巾,神色镇定冷静:“多谢王爷手下留情。”
陆元白轻哼,幽暗的凤眸一转:“本王倒是不知,钟大人什么时候也做起刺客的活计来了?”
“早闻王爷的侍卫武功高强,一直想找机会切磋比较,下官也好奇王爷是怎的认出身份?”
钟景松目光投向他,装作不经意看向他身后的池盈初。
“钟大人的武功招术同池将军极为相似,都是镇国公教出来,自然看的出来,本王体虚病弱,自然需要武功高强的侍卫护着。”
“只是钟大人想要切磋,万万不该选这种法子,下次若是本王没认出来,岂不是危险至极?”
侍卫收起了剑,钟景松点了点头,“今日是下官唐突,不会再有下次了。”
镇国公这辈子只教过他们两个,若论起来,池盈初还要喊他一声师兄。
“本王相信钟大人肯定会说到做到。”陆元白就这样放他离开了,但不代表真的会相信他的话。
池盈初拧眉看一眼那侍卫,抓住将要离开的陆元白:“王爷,我有些疑问想请教。”
“直接说,”陆元白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侍卫,“拐弯抹角反倒不像你的性子。”
池盈初当真没和他客气,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暗暗攥紧手掌:“王爷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我自始自终没想过对王爷不利,王爷却屡次陷害我,企图置我于死地,王爷若是容不下我,为何又留我在身边?”
陆元白没想到她还能查到这些,可即便被她知道也无妨,只要他不想说,谁也逼不了她开口。
“你想多了。”
“事关自身安危,我不得不多想,这些只是我自己猜测,王爷若是不肯承认,我自然是没办法,只希望王爷做过的事,不会被人顺藤摸瓜的找出来。”
池盈初越想越气愤,虽然她也巴不得他死,但她还没像他这般虚伪!
她之所以直截了当说这些,就是想让他有所收敛,但这男人像是压根听不懂似的。
“有时候顺藤摸到的不一定是瓜,也可能是断掉的藤,或者是藏在暗处的匕首。”
“……”
陆元白抿了抿嘴角,起身离开,池盈初没再拦他,幸好是钟景松这次没受伤,不然她心底实在过意不去。
赵离鹊听说了刺客的事,再没有过像之前那般的慌张反应,写下一张字条交给春芝。
“明夜三更时分,东街茶巷,我要见你。”
春芝小心翼翼的折好字条,并不敢多看,赵离鹊也不在乎她是否知道:“务必亲手将字条交给流音。”
“是。”春芝答应,趁着夜色想要出去,不想遇上柳月枝带着丫鬟。
柳月枝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春芝扭头就跑,她越是喊就跑的越快,模样鬼鬼祟祟的。
“她是不是挺可疑的?”
身后的丫鬟不知如何接话,默了默然后道:“听闻近日楚通房与五姨娘不合,主子大可不必理会,任由她们去斗,少了谁都是对主子有利。”
“你说的也是,”柳月枝困意来袭,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不知不觉就到这么晚了,我们快些回去。”
春芝将信交给流音,第二天一早才回去,赵离鹊正要问起,就看到她回来,放下梳发的木梳。
“东西可是送到了?”
“婢子亲手交的。”春芝不敢说起昨晚碰上柳月枝的事,可又怕柳月枝坏了事情,赵离鹊会怪到自己身上。
见她还站在身后不动,赵离鹊不悦的拧起眉头问:“还有什么事?”
春芝自告奋勇接过木梳,给她梳发时,语气有些试探意味:“婢子觉得那柳月枝实在讨厌的很。”
赵离鹊有些没睡醒,捂嘴打了个哈欠:“你以为我不厌恶她?我巴不得将她踩在脚底下,她不过就是仗着比我讨王爷欢心,就使劲作践我。”
“那姨娘可有想过将她除掉?”
赵离鹊沉默不语,春芝以为是自己说错话,手里一抖差点扯到她的头发:“婢子说错话了……”
“你没有说错,眼下我更容不下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