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盈初听完没犹豫就答应,正巧她也对赵家灭门的事生疑,就和钟景松一同去了赵家。
陆元白不出现捣乱,案子查起来都比之前快很多,赵家不少名贵的字画古董都没被抢走,可见入室之人不是为财。
府上下人也没多少伤亡,应当就是自己逃走,唯有赵老爷子被死后被丢进后院池塘,之后被打捞起来,查明与先前赵离止死法如出一辙。
对方目的再明显不过,这分明是蓄意仇杀!
“其实有一点我很好奇,赵大人是如何得到陆元白的证据?”池盈初眼底变得凝重。
钟景松闻声看了她一眼,并未作出正面回答:“若不是他所为,皇上定不会冤枉他,他只要说出那几天去过哪里,很容易证明。”
池盈初一脚踩在碎裂的瓦片上,发觉头顶有一道视线,抬头看到屋顶上的侍卫,她陡然心底一沉。
如果她没认错,这应该是陆元白的人。
“你不跟着王爷,反倒跟着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主子,走走走!”
侍卫看向她旁边的钟景松,握紧手中的长剑:“你要记得自己身份,不要听信他人谗言,对王爷不利。”
这是让她不要相信钟景松?她不信他,难道要信屡次陷害自己的陆元白?池盈初不由得冷笑下。
“我自有分寸,你若是不早些离开,当心被抓起来,给你定个扰乱公事的罪名。”
侍卫对她这话并不畏惧,即便钟景松亲自上阵,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但眼下特殊关头,不宜多省事端。
钟景松望向侍卫的眸光,警惕而冷冽,倘若他们查到的被陆元白知道,那他就有足够重新准备的时间。
侍卫踏着轻功离开,池盈初听见角落里细碎的啜泣声,狐疑的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没……”钟景松摇头,下一刻就也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声音,好像是从假山后面传来的。
他给池盈初一个眼神示意,她摒紧呼吸不再言语,看到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手落到腰间的刀上。
钟景松脸色凝重,走到假山后面看到只是个女人,对方发髻凌乱精神恍惚,一看到他就惊恐的大叫出声。
“不要过来,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会说出去……”
池盈初意识到情况不对,快步走过去,认出这女子曾是赵大人的侍妾,赵离鹊的虚伪姨娘。
她既然这么说,那可能就是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
钟景松生怕她会激动伤人,将池盈初护在身后:“不要过去。”
女子惶惶不安的眼神还没平静,池盈初的脸映入眼帘,脑海里一下子就想起,当日她跟着陆元白来赵府。
“我不会出卖王爷,你让他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女子仓皇要跑,池盈初下意识去追。
她的手才落到女子肩头,女子拔出匕首朝她刺过去,幸好是钟景松及时用剑格挡了一下,匕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女子弯腰要去捡,被钟景松扼住手腕,疼的她大口喘气,不敢有别的动作,好半晌后才冷静下来。
池盈初冷眸上前质问:“为何你一看到我,就要杀我?”
女子盯着她的脸,冷笑一声:“因为你是陆元白的人!”
“你跟着上京最心狠手辣的王爷,他灭了赵家满门,所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只是想自保而已。”
钟景松和池盈初都快速捕捉到这话里的重要信息,当即追问:“何以见得?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女子将自己所知道的说出来,与传言中提到的相差不大,陆元白十有就是灭赵家满门的真凶。
“你将这女子带回去,命人好生保护她,指证陆元白的时候,她能派上很大用场。”
钟景松恰恰也有这个意思,唯独女子眼底的阴郁一闪而过,她不想跟他们回官府,也不想被陆元白的人抓到,但她别无选择。
“如今陆元白虽暂住宫中,我将她进宫里,宫中戒备森严,但他的手总不至于伸到皇上眼皮子底下。”
“你办事,我放心。”池盈初对他的话毫不怀疑。
两人从赵家分头离开,如今赵家里里外外被官兵守着,寻常人一般进不来。
这赵离止已经能证明是流音下毒,赵大人的死又与陆元白有关系,可见流音极有可能是他的人。
钟景松能想到这一点,池盈初肯定也想到了,在林坡那事就能对上,只是陆元白帮她跟踪流音,这件事令人困惑。
赵家一事种种证据指向陆元白,看似一些不起眼的小纰漏,实则都有可能蕴藏玄机。
钟景松将那女子送到了皇帝面前,问出了陆元白的名字,皇帝脸色大变:“将陆元白给朕找来。”
陆元白看到那名女子身影,面色虽有变化,但还不至于到惊慌的地步,面对她的指控,态度更是淡然。
“亏得朕信你容你护你,不是让你借着朕胡作非为,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皇帝大拍桌子,气的身前起伏不止,周围人都下跪在地,只有陆元白还站着。
“臣弟还是先前那番话,此事与臣弟无关,皇兄答应还我公道,在她的话没有证实之前,就必然不会妄下定论。”
人群里不知有人开了口,声音恼怒:“倘若这还不能证明,那非要等到四王爷再灭满门,才能算罪证确凿吗?”
“四王爷一日不除,臣等心中难安,朝局动荡难定啊皇上。”
平日里弹劾陆元白的人,都在此时脱了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