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景松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陆元白,后者微微颔首:“本王担心你人手不够,特意带着人来帮你。”
而这里除了钟景松的侍卫,就只有陆元白的一辆马车,钟景松倒也不戳穿他:“下官还有事,先告辞了。”
池盈初见他要走,抬脚要跟上,被陆元白拉住,她诧异的看他一眼:“王爷你别拦我,宋二在他手里呢。”
“你如此跟他形影不离,就不怕外人说闲话,不担心本王多想吗?”
“王爷这是在吃醋吗?”池盈初可不觉得会是为自己,那就是因为钟景松?
陆元白愣了愣,抓着她的动作并未放开,薄唇丢出句话来:“本王是个爱面子的人,你不能给本王丢脸。”
“那王爷跟我一起去!”她没办法只好拉着他,但陆元白像是成心和她作对似的。
“这件事交给他处理就好,你要是跟着,指不定会引起太子怀疑。”
陆元白将她骗上了马车,池盈初才想到,刺激既然是太子的人,那自己是否跟着,太子一样都会怀疑钟景松。
她激动的一拍大腿,探出脑袋对车夫道:“快跟上前面的人,应该还来得及。”
但车夫根本不理她,就像是没听到她的话,陆元白将她拉回来:“放心,他是本王的人,不敢听你的。”
“何况钟景松骑的是快马,马车再快也不可能追上,待会儿你就老老实实回王府,少给本王惹乱子。”
池盈初瞪他一眼,突然一下拍在他手上:“那王爷带我来看什么?”
陆元白睨她一眼,面色不愠不怒:“本王只是想告诉你,不是每次都骗你。”
她气的不再和他说话,这就像是在对牛弹琴,她在说东,他非要扯西,两人对话牛头不对马嘴。
等到了上京城内,看他还能不能管得住她。
太子得知事情失败,免不了要大发脾气,将书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外面的下人没一个敢靠近。
“钟景松成心和我作对,本宫在留香居留他一命,他就该知道什么叫管好自己的嘴,看来还是本宫给他的教训少了!”
“还有陆元白,到哪儿都有他的身影,他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还想管到本宫身上,他也不看自己配不配,本宫要将他们通通杀了!”
太子越想越是气愤,千防万防就是没防到这一点,如今人到了钟景松手里,他肯定不会轻易交出来。
宋二对地下赌坊的事有些了解,还有太子让他偷袭钟景松,这一连串事情要是被皇帝知道……
太子眼底一片阴鸷,情急的想不出任何应对之法,就想着亲自去顺天府一探究竟,最起码他也要看看人是怎么被抓的。
“今日任何人来,本宫都不见,不必将人留着。”太子走出去没几步,看到宫里的太监来了,心里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
“殿下,皇上说要见您……”
宋二为了活命,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钟景松从他嘴里得知了不少,随后就要让人去查证。
宋二以为他要走,上前拦在他面前,被他阴冷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安:“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钟景松面色冷,口气更冷:“本官不让人绑着你,你现在走出去也可以,看你能不能活过明天。”
“都是太子怂恿我做的,还请钟大人不计小人过失,我日后定当改正,做个守法守纪的好百姓。”
饶是宋二再蠢笨,这时候也醒悟过来了,知晓太子是一次次利用自己,自己如今保命都是难题。
“这话你可以留着和太子说。”
钟景松将背影丢给他,宋二无助的坐到地上,这一出去就是死路,他怎么还敢随便走动?
宋二所说的不多,但句句都在要害,有些地方能查到,而有些除非打入内部,否则就很难证实。
留香居起初就是以美酒出名的酒楼,是太子斥巨资买下的,安置在太子府管家名下的家产,就连那留香居掌柜的,都是管家的远方亲戚。
后来开设地下赌坊,前去赢钱的人不少,就有不少人抱着玩乐的心态试水,谁知这一试就输了不少钱,掉入万丈深渊。
有人一夜输尽千万家产,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那人最后吊死在留香居门口,有人为还赌债,卖掉妻子儿女,最后饿死街头……
诸如此类的事有好几起,但都因太子的缘故被压下来,那时候钟景松还不是顺天府尹,管不到这些事。
“大人,这些事发生在十几年前,目前能查到的只有这么多,有些实在无从下手。”侍卫将所查到的证据呈上来。
钟景松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几年光阴就能有很大的变化,何况是十几年,虽然证据不多,再加上宋二公子的指证,告发太子应当不成问题。
“辛苦了,你们下去领赏。”钟景松将证据收到案桌暗格里。
不出半刻钟,四王府那边就得到了消息,陆元白问暗卫:“他既然要做,那就由他去,看他和太子斗。”
“楚亦妙现在做什么?”
暗卫想了想,然后道:“她埋怨王爷将自己强掳回来,正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生闷气。”
“随便。”陆元白不以为意,修长的指尖在桌上敲了敲,“钟大人做的是好事,那本王就给他送一份大礼,他应当会喜欢……”
是夜,钟景松不担心宋二会自己跑出去,却要防着太子会不会让人潜进来,故而比平日多加了三层防备。
他吹熄烛火准备就寝,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