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盈初想到那晚在屋角偷听到的对话,陆元白的确是让人在查什么证据,但应当不是关乎到钟景松。
当年那件事?当年怎么了,陆元白不压制别人就不错了,还有谁能治住他,还有皇帝又怎么了?
一个个疑惑在她心里交织,如同一张复杂的网,她想的头都快要炸了,就连他过来了都没察觉。
直到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脸,她才忍不住一激灵,快速拿开他的手:“王爷你别摸我。”
陆元白收回手,似笑非笑看她一眼:“本王见你想的入神,就不好意思打断你,只好以这种方式提醒你。”
“你轻浮!”不知怎么的,她就是受不了他的触碰,他后院好几个姨娘,哪一个不能让他摸够?
“轻浮就轻浮罢,你是本王的人,本王碰不得你吗?”他两道眉头一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问。
池盈初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她将来若要寻个郎君,不看家世不看容貌,她只想要个自己心仪,且对自己一心一意的。
而不是像他这样花花心肠,还没纳正妃,后院姨娘就有几个,如果没有合适的人选,她宁愿不嫁。
“王爷每次找我,我就知道肯定没好事,”她撇了撇嘴,与他拉开些距离,“王爷想说什么?”
“马上快到十月了,”陆元白话说到一半又顿住。
“然后呢?现在离过年还早着,王爷是怕一个人太孤单?不过有那么多姨娘陪你,王府今年肯定热热闹闹的,我祝王爷又老一岁……”
池盈初实在想不到他要说什么,满心敷衍的态度让陆元白觉得好笑,他蓦然打断她的话。
“每年十月,皇帝都会带人去秋围狩猎,以往本王不用前往,但今年本王得去,就想带上你。”
“我?”她吃惊的指着自己,他就不怕自己身份暴露,护国公府找他算账吗?
不过也对,护国公都想要她的命了,怎么还会在乎她活在哪里。
“王爷只是带我一个人吗?”
陆元白摇了摇头,并未直接回答:“除了你,本王还想带上柳月枝,你觉得如何?”
“王爷,我不通骑射,可能会给你丢脸……”既然他都有人了,那自己去不去应该影响不大吧?
“本王又不要你表演骑射,而且上次见你马骑得挺快,看来是骑术了得。”
池盈初尴尬的笑两声,“王爷,我那是意外之举,当时我心里可慌了,就怕摔下马。”
陆元白看出她想推脱,也不和她多说别的,随后道:“这次镇国公府和护国公府也会去,你就不怕这两家又……”
“这两家怎么样不关我事,我只想护着我娘好好的。”
最终池盈初还是答应下来,虽然陆元白表面没有强迫她,但他说这番话的意思,不就是在暗示她吗?
直到出发那天,池盈初和柳月枝碰上面,也不知陆元白是有心还是无意,将两人安排在同一间马车里,还让她以丫鬟的身份。
“妹妹也不要怪王爷,我知晓你的身份,不会真将你当成丫鬟使唤,你心里不要过意不去。”
柳月枝妆容皎好,语调温和,池盈初本觉得没什么,被她这样一说,周围人看过来的眼神度不一样了。
“上车罢。”池盈初掀开帘子钻进去,柳月枝在外面顿了顿才上去。
“前段时间你被打成重伤,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出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马车颠簸,要是身体不适,可要及时开口。”
柳月枝表面上对她颇为照顾,话说的极其好听,实际并没有多余的动作,池盈初也不会当真。
自己是如何被打伤的,她应该去问陆元白才对。
“王爷说他离不开我,一刻不见我就心痒难耐,所以走到哪儿都要带上我,我也没办法。”
池盈初故意恶心她一把,果不其然看到她脸色,如同吃了蛆一般难堪,心里总算是平衡了些。
“看来你对皇叔很重要,可本宫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先前为何与钟大人来往密切?”
马车外陡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能自称本宫的只有太子,池盈初面色一凝,只得喊道:“殿下?”
“今日皇叔与父皇在同一辆马车,我担心皇叔家眷被山贼偷袭,刻意与你们的马车并行保护。”
池盈初觉得这话虚伪的很,柳月枝要掀开脸色,被她按住手:“我与钟大人只是有过几面之缘,并非是殿下所想的那样。”
太子阴阴的哼笑出声:“如此一来,倒是本宫想错了。”
等太子走后,柳月枝才从池盈初脸上收回视线:“你放心,我不会将你们的事说出去。”
“我与他没别的关系,不怕你乱说,但你造谣朝廷命官,小心惹祸上身。”
浩浩荡荡的马车队伍在平坦的半山腰停下来,光是安营扎寨都差不多用了五六个时辰,但凡有些地位的大臣,都会有自己的营帐。
陆元白不知从哪里弄来两处营帐,一处是他自己住,另一处就分给了柳月枝,池盈初以为自己又要和她住一块。
“王爷不用多说,我知晓王爷的意思,现在就收拾东西过去。”她抱着包袱要走,被陆元白拦住。
“你知道本王是什么意思?本王没想让你住到柳氏哪里,你见过哪个下人能和主子同住到营帐里?”
“那你……”她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是他把自己弄过来的,现在竟然不给自己住的地方吗?
那她还来做什么?她现在回去也来得及,这什么狗屁破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