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很久,摩恩也没能得出答案,这个设想对于他来说太过艰难,即便是在现代世界,跨越阶层都相当困难,就更别提等级更加森严的中古世界了。
平民和贵族之间有着天堑般的差别,两个不同的身份,所受待遇也千差万别,几乎整个世界都是为贵族所服务的,所有的法令和常识都在保护他们。
一个平民要是想成为贵族,简直难于登天!
摩恩叹了口气,自觉十分无趣,已经看清现实的自己,居然还在做着这种天方夜谭般的梦?真实太可笑幼稚了。
少些幻想,多行动,也许才是更好的选择。
摩恩摇摇头,从堆满稻草的屋中站起身,走出屋外,一直来到武器架前,找到了属于他的那根破烂岑树矛。
手握长矛的摩恩感觉到了手中传来的那熟悉的握感。虽然这杆长矛的矛尖磨损的已经十分严重,木柄也是近乎朽烂,但这毕竟是摩恩所使用过的第一把冷兵器,他对它还是有些感情的。
摩恩双手举起长矛,对着稻草制成的训练桩,开始练习起刺击来,这是长矛最简单的一种攻击方法,也是最实用的一种。
夜幕下,摩恩机械地用长矛刺击着靶子,他已经重复了无数次同样的动作,也并不清楚自己这么做到底会带来什么样的显著效益,然而摩恩从未停止手中动作。
只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来,身为征召兵的自己,在空余时间里还能做些什么。
就这样,因为所处的境地,摩恩开始怀疑起自己毫无用处,也永远不可能到达那个高不可攀的目标,他逐渐失去了梦想,变成了一条咸鱼。
摩恩瘫痪了,整个人什么事情都不想做,只想躺着。他每天消极地应付训练,和那些同样消极的征召兵们一起消磨时间。
这糟糕的状况一直持续着,直到某一天,在训练时,无精打采挥舞着长矛的摩恩,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喧嚣声,他转过身,抬眼望去,发现一个瘦骨嶙峋的,身着破烂羊毛衫的年轻人正跑来跑去,大声喊叫着:”亚眠领主来了!“
亚眠领主?这又是哪尊大神?摩恩郁闷地想,他看见一些人显得十分激动,在与同伴兴奋地讨论,还有一些士兵试图拦下年轻人,从后者口中获得更多的信息。
摩恩摇摇头,对眼前发生的变化感到捉摸不透,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亚眠领主的到来会引发如此的反应,这一切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亚眠领主是谁?他来激流堡,你们为什么这么激动?”好奇心之下,摩恩询问一个征召兵。
被摩恩询问的人露出满脸惊异之色,他盯着摩恩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穿越者。
“你居然不知道亚眠领主是谁?我的天!你这辈子活到狗身上了吗?”
“你这辈子活到猪身上了。”摩恩没好气地怼了回去,“我来激流堡之前在乡下种地,不了解世界。”
“那你知道的也太少了!亚眠领主就是亚眠伯爵,他是亚眠的主宰,而亚眠则是临近激流堡的一片领地。”对方解释道。
“亚眠伯爵的领地很大吗?”摩恩问。
“好像也不大........”
“那他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他来到这里,你们会显得这么激动?”
”你傻啊?!不知道我们和奥特兰克人已经开打了吗?亚眠领主这时候会来激流堡,肯定是要打仗啊!“征召兵用关怀的眼神看向摩恩。
“噢.......我差点忘了。“摩恩挠挠头,这才记起几天前,见到激流堡伯爵那一次所获得的消息,这几天来沉迷于自闭,他的思维迟钝了不少。
可能要立刻打仗了,摩恩揣摩着这个消息,不由得有些担忧:如果要打仗的话,自己多半会上战场,到时候可就危险多了,刀枪无眼,鲜血和死亡似乎正向自己招手。
摩恩感觉有点虚,他怕疼,也更不想死,虽然对中古世纪的战斗很好奇,但这种好奇绝对是叶公好龙的那种,他可不想自己亲身经历一次,而且是作为一个炮灰的身份。
”趁着还没开打,当逃兵?“
脑海中传来这种想法,摩恩思索着,却感觉这不是个好主意,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目标,可是要在这个世界里混的更牛叉,混成领主和贵族,能够统御一方的那种。
战争也算是一种磨练的途径——虽然听起来很扯淡,然而摩恩不愿意再逃避了。
“也许,我可以在战场上装死,然后等打完仗之后,搜刮死尸,搞点战利品。”摩恩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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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流堡的另一端,灰白色的塔楼高高耸立,一座石质建筑修筑在塔楼下,同激流堡其他区域乱哄哄的景象不同,这里并没有平民的身影,只有沉默站立着的两列卫兵,他们手持长戟,无声地监视着每一个人。
亚眠伯爵大踏步地行走着,在他的身后是两名机要顾问,以及十几名武装侍从,亚眠伯爵身型微胖,有着在人群中很显眼的秃头,身着饰有银色新月的淡色罩衣,那是他的家族徽记,象征着荣耀与传承,在阿拉希王国中,这个标志在亚眠伯爵领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你作为一个屁民,看见有人戴着这个徽记在横行霸道时,你最好离他远一点,不要招惹他,否则就会被送上绞刑架。
如同后世看车牌号甄别高风险对象一样。
激流堡伯爵身着灰色披风,平缓地从石屋中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三名武装侍从,看起来一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