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与幻想中的差距总是如此巨大,意志薄弱者深陷于迷惘之中,于无穷无尽的幻梦里无法自拔,他们舍弃了现实世界,选择了内心的理想国。这是好是坏,又是善是恶,更遑论是理智还是愚蠢,也许并没有一个真实的答案。
我们只知道,在凡世帝国中,众生皆苦,人人都挣扎在水深火热的乱局里,杀伐无休无止,阴谋诡计层出不穷,每个人都需要防备自己的同类,以免受到伤害。
摩恩从死尸堆中小心翼翼地爬起来,他虽然受了伤,但伤势并不算重,他只是被箭矢射中,而且正面又挨了一下不知名钝器的攻击而已。
箭头所带来的冲击力大多被护甲所阻挡,所以无伤大碍,而另一处钝器打击,则是落在了摩恩的胸口上,索性伤势并不严重,武器的冲击力,大多被摩恩内里所穿戴的链甲所阻挡。
在这里,摩恩不由得暗暗庆幸,幸好自己没有嫌弃链甲沉重,而始终穿戴着它,现在正是这件沉重但精良的护具拯救了自己的性命,摩恩对此十分感激。
不过,情况依旧不容乐观,箭矢留下的后遗症使得摩恩的左臂彻底瘫痪,原本他的左肩就在上一次逆风道战役之中受了伤,伤口还未复原,仅仅是数天之后,这次毒堡的攻防战又让他伤上加伤。
摩恩感觉自己很受伤。
另一处胸前的伤势,并非尖锐武器所造成的锋利外伤,而是深至躯壳中的内伤,摩恩感觉,自己像是被锤类的武器给击中。
他竭力回想自己在狂暴中都做了些什么,但摩恩只能模糊的记起,自己似乎在昏迷前拼尽全力的战斗,但正在厮杀时,自己似乎被人从身后偷袭,接着眼前一黑,浑身遭受重击,五脏六腑都好似移了个形,承受重击的摩恩下一刻就昏死过去,
然后再醒来,就变成了眼前的景象。
摩恩挠挠头,从死尸堆中,捡起了自己的长剑,接着,他面色忽然一变,面露痛苦之色,猝不及防间,喉头铁锈味涌动,接着不受控制的,重重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
“噗..........”
摩恩将血吐到地上,整个人面色苍白,神情萎靡,看起来虚弱不堪,如同被压榨剥削干净的受控制者一样。
摩恩能感觉到,自己的状态十分差劲,现在的他,不仅胸口无时无刻不在闷疼,而且左肩膀的创伤也在不断流血,虽然伤口并不深,但那也是个创口,摩恩感到自己的血液正在流失,他的生命之火也随之缓缓消散。
“我必须进行包扎。”
摩恩一边想着,一边从旁边的尸体上,仔细挑选了一个衣着还算稍微干净些的家伙,接着将他外穿的罩衣,用手中的长剑切割开来,并且切割成长布条的形状,然后绑缚在自己左肩膀的伤口之上。
这是最简单的包扎办法,眼下危险还没有彻底消失,摩恩仍然身处于战场之上,他可能还需要战斗,而且四处并没有能够急救的地方,他也不懂得任何医疗手段。
“也许我需要找到一个医师,然后获得草药之类的,给我的伤口止血。”
摩恩默默地想着。
不过,下一刻,他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可笑,在这个阴影与死亡之地,怎么会有医师来服务我?我还是先想办法打完这场该死的仗吧.........也不知道那些阿拉希人,能不能顶住奥特兰克狗的攻势,我看他们大概率要凉啊.........”
摩恩一边思索着,一边挣扎着,重新站起身,他的身躯十分沉重,活动都是勉强,每走一步都像是活生生的被撕裂了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摩恩咬着牙,一边小声发出呻吟声,一边挣扎着,奋力前行,在死人堆之中慢慢移动,在摩恩的前方,是火焰和死亡之地,无数的人影依旧在毒堡破落的城墙中厮杀怒吼,如同地狱鬼影一般,扭曲挣扎着,让人心生畏惧。
“死亡就行走在我们身边.......我从阴影中现身.........”
摩恩一边缓缓念诵着祷告词,一边竭力忍耐伤痛,慢慢移动着,他脑海中快速的思索,眼下摩恩并不清楚究竟哪一方占了上风。
到底是阿拉希人?还是奥特兰克人?
摩恩真的无法看清那层火焰之后的事物,他所处的位置是在双方之前激战的地方,毒堡城墙最末端的一角,这里已经被奥特兰克人所拿下,之前参与防御的阿拉希士兵,除了摩恩之外,其他人都倒在了地上,而与之相斗的奥特兰克人,没有死的家伙,也移动了其他位置,继续参加战斗。
这里只有摩恩和一地死人。
但可怕的是,摩恩现在就连摸尸的心情都没有了。
“我一定要活下去,我可是起点孤儿院的人,我是至尊至强的穿越者!身负最牛逼的隐藏系统,还有能力强到根本看不见的金手指!我怎么会死?就算这个世界全部衰亡,我也不会死!”
“老子是穿越者!我怎么可能死?”
摩恩一边低吼着鼓舞自己,一边奋力前行,他的脑海中已经想到了一个简单的办法,那就是顺着毒堡城墙,走出这片死亡之地,尽力避开所有人,然后前往毒堡外围逃跑。
或者是,先随便找个地方躲藏起来,然后等到这场战斗终结后,自己再跑出来,见机行事。
摩恩有些犹豫,自己究竟该选择哪一个,他有点倾向于直接逃跑,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