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底下虽然存在着一条幽深的通道,而通道上方的地面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古树。
“难怪所有人都找不到,这里居然还布置了一座障眼阵法,若是只看地面以上的样子,恐怕任谁也想不到下面还有另一番景象。”叶一南对此啧啧称奇,随手取了一颗小石子,朝着一棵古树掷去。
不出所料,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小石子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那棵仿佛真实存在的大树。
见四下无人,叶一南快步走进了障眼阵法内,仅一瞬间,他所看见的景象就完全变了一个模样,树木消失不见,杂草丛生的山脚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丈许大小的地洞,地洞所连接的就是他之前所探查到的地下通道。
心中夹杂着好奇与期待,他进入了地洞,沿着通道向下行去,走了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下坡越来越缓,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谈话声。
“姓秦的小子,你派人去找的高手怎么还没有来,这都已经等了两天了,你莫不是让人偷偷回家通风报信去了?”
这道邪性中又透着几分霸道的质问声让叶一南有种十分耳熟的感觉,他皱着眉想了想,猛地记了起来,说话之人正是在天元郡与自己竞拍黑色巨剑之人,那个号称掠骨人魔的君天养!
秦玉作为寒铁郡郡守之子,身份地位高贵,打心眼里看不上君天养这类没背景的散修,此刻听到他的话,更是对他的称呼极为不满,冷嘲热讽道:“宝光郡离此地不近,自然是要多等些时间,你若是等不及了,可以就此离去。”
君天养自然不会离去,听到他提到了宝光郡,沉着脸问道:“你要找的高手难道是宝光郡的公子哥?”
“是又如何!”秦玉冷笑道。
君天养虽然知晓无论是谁到来,都会从中分一杯羹,可他就是不喜欢这些州郡大势力来人,毕竟以往大势力之人联合起来驱逐散修的事迹没少发生过。
想到这里,他阴阳怪气地说道:“现在这世道真是世风日下,不少油头粉面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就偏偏好龙阳这一口,着实让人难以琢磨,啧啧!”
这含沙射影侮辱意味极强的话一出,秦玉顿时面露怒色,可还不待他说话,一旁的锦衣紫袍公子先开了口:“君天养,你似乎对我们几大州郡的公子极为不满,何必在这逞口舌之快,不如寻个时间比划一番。”
此人皮肤白皙,面容隐隐间显露出一股女子的娇弱气息,他正是漠北郡温郡守的长子,温苏容。
君天养哈哈大笑了一声,目光睥睨地扫过两人:“寻个时间?我看现在就不错,秦玉,温苏容,你们以为自己有多厉害,我君天养就让你们知道,离开了父辈的庇荫,你们什么都不算!”
剑拔弩张之际,正在边上研究石门的白衣僧人忽然转过头,双手合十道:“三位施主,你等若是在这里大打出手,恐会引来无数正在寻宝之人。”
他五官俊朗,眼神深邃无比,仿佛深藏漩涡,令人看上一眼就感到一阵心神恍惚,眉宇间那抹淡淡的忧郁更是令他显得十分有魅力。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令三人顿时熄了火,不仅仅是因为他话中有理,更是源自于三人对他的忌惮。
此地共有五人,除了秦玉与温苏容两位州郡公子、君天养与那白衣僧人,还有一位戴着面纱的宫装女子。而在五人刚刚来到此地时,白衣僧人就风度翩翩地对那宫装女子微笑着说了句:“贫僧来自欢喜禅宗,法号色空,今日相见,是贫僧与姑娘有缘,姑娘可愿意与贫僧共同探讨欢喜一道?”
因此君天养、温苏容与秦玉三人也知晓了白衣僧人的身份,欢喜禅宗极有可能是大汉帝国外的擎天巨宗,他们可不太敢招惹对方。
不过,那神秘的宫装女子亦不是省油的灯,仅仅是挑着细眉瞧了白衣僧人一眼,后者就目露惊色地后退了一步,浑身那股原本圆润无暇的忧郁气质就像是被人用针刺了一个小孔一样。
随着三人熄火,这片空间再次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忽然,宫装女子偏头看向了通道口,眼神玩味。紧接着,闭目养神的白衣僧人色空也有了感应,将目光投向了通道口。
“来者可是方兄?”秦玉察觉到有人靠近,朗声问道,心底略微有些奇怪,按理说以宝光郡到石口村的路程,方兄应该不会这么快啊!
叶一南没有回答他,而是径直抵达了通道口,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五人的视线内,在那一道道目光打量他的同时,他也打量了一圈他们。
那个眼神透着凌人傲意的应该就是君天养了,只不过他的身形与自己想象中的相去甚远,原以为对方会是个肌肉夸张的大汉,没想到竟是个身形纤细,甚至可以用瘦弱来形容的青年。
只不过,那四肢虽然看上去瘦弱,但皮肤下却隐隐流转着凶兽般的狂暴力量,五人中也属他心脏跳动的最活跃,不愧是体修!
两个气质不凡的男子想必就是他们刚才话语中的州郡公子秦玉与温苏容。
白衣僧人仪容不凡,魅力十足,叶一南却莫名对他生出了一丝淡淡的厌恶,两人萍水相逢,说不出来原因,反正就是讨厌。
当叶一南的目光落在那以薄纱遮面的宫装女子身上时,他怔住了,虽说看不清容颜,但那双极尽勾魂夺魄之意的桃花眼可谓迷倒众生,眼神似醉非醉,流转迷离,明明拒人以千里之外却又媚态毕现,那微醺中夹杂着两分慵懒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