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群听着这不合时宜的声音,很自觉地就让出一条道,这是哪个不怕死的,竟然想要和凌家人对着干。转头一瞧,竟是个个头矮小瘦弱的如玉少年。
“你他妈是谁呀,敢管我们家少爷的事!”尖嘴猴腮的狗腿子奴才,一见到静月来捣乱,立马走向前冲她叫嚷起来。但很快他就大睁着眼,一动不动,嘴巴也说不出话来。
静月看了一眼六叔宋战明,又往前走了一步,来到距凌家大少爷二米远的地方,说:“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平山镇的凌家大少爷,久仰久仰!”
凌大明原以为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小子,是专门来坏他好事的,没想到对方竟主动示好,看来凌家的面子就是大,只要听到的都会吓破胆。想到这里,他的脸上更是得意洋洋。
“本少爷就是凌家大公子,这里没你的事,走开,走开!”凌大明不耐烦地要轰走静月,转脸又嬉笑地看着手中抓着的女子。
静月不在乎地看他一眼,慢悠悠地说:“我从小生在溪朝,长在溪朝,溪朝就是我的家。这自己家有事,我怎么能不管呢?再说今日之事更关乎皇上、皇后之颜面,有损太后之威名,作为溪朝国忠君爱国,一心维护溪朝国皇室颜面的良好百姓,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最重要的,我也不忍心大少爷你年纪轻轻,就被千刀万剐呀!”最后,静月还状似可惜地摇摇头。
这下别说凌大明,就连围观的百姓都惊诧莫名地看着静月。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公子,到底在说些什么呢?怎么好好的一下子就和皇上、皇后,还有太后她老人家扯上了呢?凌家大少爷又怎么会被千刀万剐呢?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不要危言耸听!”凌大明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直觉眼前的小子是个大麻烦。
静月依然温和有礼,但说出口的话却像炸雷一样在人群中响起:“本良好百姓平生最不喜欢胡说,来来来,你好生坐下,让我给你好好讲!”
不知是不是静月的声音有莫名的吸引力,凌大明还真的就放开手中的女子,坐了下来。而四周的人竟也都竖起耳朵,想要听一听这少年能说出个什么七七八八来。
静月右手握拳抵唇,轻咳一声,清朗有力地说道:“众所周知,当今圣上仁德,平生最讨厌的就是那些鸡鸣狗盗、欺男霸女的恶事,你们说,他能让自己的女人去做欺压百姓,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情吗?”
这话太有鼓动性了,谁敢说皇上纵容自己的女人做坏事呀!全都一致摇头,万分坚决地表示:
“皇上绝不会这样做!”
“皇上是个好皇上!”
“皇上多仁慈的一个人呀!”
……
一时间,到处都是称赞皇上和拍皇上马屁的声音。这让某个正坐在龙椅上听群臣奏事的男人,莫名觉得心情还不错。
静月也点头附和道:“对嘛,皇上绝不会这样做的!那你们说,作为皇上最重要的一个女人,皇后娘娘她会这样做?”
就算皇后娘娘会,这时人们也会说“不会呀”,就算自己小命不值钱,谁还没有一大家人呐。接下来,又是对皇后娘娘一片肯定,外加称赞的声音。
静月趁热打铁地说:“你们看,皇上和皇后娘娘绝不会这样做,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可凌大少你刚才说自己的脸,就是凌家的脸,就是皇后的脸,这说出口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呢是收不回来了!可你想想,谁的眼睛是瞎的呀,谁的心又是瞎的。你先是想吃独食,这就扰乱了百姓的正常生活秩序,接着你又强拉人家姑娘的手,这摆明就是调戏嘛!又接着,您又打了人家娇嫩嫩的脸蛋一巴掌,这是个人都知道你蛮横霸道,仗势欺人嘛!咱这平山镇是不大,可也条条大路通京城呀,你说这要是谁走南闯北的时候,不小心把你今日所言所行带到皇城根底下,传到皇上和皇后耳朵里。你说说,皇上和皇后要怎么办?”
静月边说边看了一眼凌大明,发现他的脸色已经发白了,手也有些抖了,就继续添油加醋地说:“皇上一怒,没准会对皇后说:‘这就是凌家人口中的慈爱,实在可恨,杀!’皇后娘娘也委屈呀‘这都是那些八竿子也够不着的人,污蔑臣妾的名声,不用姑息,杀!’太后也生气呀‘这人竟让我的儿子和儿媳名声受损,真真是该杀,杀,马上杀!’”
最后这几个“杀”字静月故意说得又急又狠,让众人听得仿佛真的已经有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了凌大明的脖子上,冷汗都快冒出来了。凌大明更是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一头的汗。
“你——你不要——不要胡说,我——我——我才没有——没有……”凌大明是真得被静月说得吓住了。他其实就是个草包阔少,那点胆量不过是凭着皇后姓凌,撑出来的。
“孬种,赶紧回家换条裤子吧!别到时候,皇城根底下都在说,凌家人都是属耗子的,就会尿裤子!”宋战明不阴不阳地看着快瘫作一团的凌大明说。
众人听完宋战明的话,才把注意力放在凌大明的裤子上,他裤裆那里已经湿透一片。人们想笑又不敢笑,全都使劲憋着。没想到,这小小少年的几句话竟然把凌家大少吓得尿了裤子。
凌大明哪还会管宋战明挑衅的话和众人脸上的嘲笑,赶紧爬起来,在几个狗腿子的帮助下,狼狈地溜回家了。
戏散了,明白过来的众人都佩服地看着静月,为她的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