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纯斟满一杯酒,也用舌头舔一下酒杯,稳稳扶住傅灵手背。
却没能挂上去。喝罚酒三杯。刘纯大喊:“不服,我还要挂。”
这次,他斟满酒,扶住傅灵手背,稍微倾斜,居然就挂上了!
傅灵输了,只好喝了一杯,吼道:“这个就算了,以后不许叫手背倾斜,杯子挂上,必须垂直在那里,否则,挂上也算输。”
经过刘纯这么一实验,知道怎么个玩法了,大家越来越起劲。
该谢共了,刘纯起身,让出位置给傅灵。傅灵一坐,谢共也斟满一杯,却不舔杯子,而是舔傅灵的手背,垂直挂上,标准得很。
书中代言,这种杯子为什么能够挂上呢?大唐酒器多是锡制的,金属与肌肤的粘合,唾液当然最好啦。再者说,锡制酒杯,菲薄菲薄,分量很小,只要懂得这个,挂杯酒令还是可以完成的。
傅灵的手背被他这么一舔,那不是痒痒么。挂上杯子后,她没忍住,手背晃荡起来,将杯子晃掉了。那就也罚酒三杯,傅灵也不争辩,一扬脖子,三杯酒下肚。
大家一看,哦,这么玩儿,有意思。那就舔手背、手臂吧,好像这样更好挂。到了首座安滹,他年龄大,不好意思舔人家姑娘的手背,酒杯没挂上,自罚三杯。
到了尤统,他借鉴谢共的办法,直接撸开傅灵袖子,舔一舔傅灵手臂,满杯酒也稳稳当当挂上。傅灵还是忍不住痒痒,手臂又动了,自己喝三杯。
到了云镏儿,她斟满一杯酒,却拿出自己的手背,将酒杯夹在两个人的手背之间。谢共一看,不干了:“耍赖,这不叫挂杯,这叫夹背,不算,两个人都罚三杯。”
大家齐声赞同,于是云镏儿喝了三杯。傅灵唱一支歌,顶替三杯酒。
歌声一起,纷纷鼓掌欢呼。这个好玩,继续。
最后到了年珍,她也斟满一杯酒,这次却不挂她的手背、手臂,捧着傅灵的脸颊,舔两口,将酒杯稳稳挂上。
谢共、刘纯、尤统、云镏儿大呼:“绝了,好,挂得好!”
这次傅灵没有嫌痒痒,酒杯挂了一阵,稳稳取下。傅灵只好喝下她这一杯。大家一看,哦,挂在脸上也行,难不成挂在唇边也行?
这引起了尤统的浓厚兴趣,这次他先来。斟满一杯酒,酒令换年珍坐庄。他将年珍嘴唇舔了几舔,酒杯果然稳稳挂上。年珍含羞带怯,没忍住笑,酒杯滑落。只好唱一支歌代替三杯酒。
这也行?大家对这个酒令产生了无限的探索yù_wàng。一直玩到很晚,安滹回房歇息,尤统陪着他们继续玩。云镏儿和傅灵、年珍一起上阵,与尤统、谢共、刘纯形成一对一的酒令。
恰好傅灵对谢共,年珍对刘纯。六位的酒都喝到舌根发软,谢共使出新招,将傅灵肚兜撩开,舔几舔雪白的蒸馍,也将酒杯稳稳挂上。这杯酒挂上后,傅灵忍不住花枝乱颤,酒杯又滑落。
傅灵喝酒已经喝不下去,唱歌也舌根不利索。那怎么办,谢共设个法子,对她耳语道:“我有一支上好的斗笔,需要你帮我研墨,才能写出好字。”
傅灵迷迷糊糊,带谢共进入安滹家的客房,将他的斗笔取出,傅灵研墨。写了许多好字,两人心满意足,兴高采烈出来。
刘纯如法泡制,也舔年珍的馒头,挂上了酒杯。年珍也没忍住,酒杯滑落。刘纯也与她耳语:“我有一盏马灯,今夜没油回家。你要帮我添油。”
他们也进入客房,刘纯取出马灯,年珍给马灯添油,春风满面出来。
云镏儿喝醉,趴在桌子上睡着。尤统继续跟他们玩酒令,一直到街面上打响五更梆子。谢共的斗笔又写了两遍,刘纯的马灯也加了三遍油。
安滹醒来,对谢共、刘纯喊道:“别玩酒令了。快,收拾应卯。”
谢共、刘纯依依不舍,懵懵趔趔到厢房洗漱。
两人跟随安滹,到成德军大帐应卯。大家一看行军司马喝多,掌书记只好代为点卯。王术正大怒,要将谢共、刘纯推出帐外,斩首示众。
吓得谢共、刘纯顿时酒醒大半,吓得浑身哆嗦,慌忙跪倒。
谢共泪流满面:“元帅饶命,小的愿戴罪立功,将功补过。”
安滹及众将也都纷纷求情:“元帅息怒,念他们初犯,又是用人之际,还请饶恕他们。”
但见王术正,以字行,名端,四十二岁。顶盔掼甲,紫袍鲜艳,腰系十三銙金玉带,按三品礼服装扮。长脸雕刻阳刚,下颌稍左一颗黑痣,垂下一根紫毛。五绺长髯,绛紫与青黑相间。
站在那里,身长在八尺开外,在大唐属于顶级身长的好人才。双眼圆睁,不怒自威。不苟言笑,《旧唐书》说他沉勇寡言,雄猜有断。他往那里一站,叫人天然畏惧,感觉咱生下来就矮他三分。
善使一柄锯齿飞镰刀,龙尾骊载着他所向披靡。这龙尾骊,是一尾巴白色的纯黑马,属于极少见的宝马良驹。
王端见大家求情,谁没有二分面子,不好就这么砍了。再者说,他到底怎么了,需要审清楚。
于是,王端怒喝:“重责三十军棍,散帐之后,押到后邸审问。”
谢共、刘纯被执法虞候按翻在地。毕竟平时都是好弟兄,谁也不忍心实实在在往死里打,就这也将二人屁股打烂。谢共咬紧牙关,勉强忍住剧痛。刘纯嗷嗷惨叫,高喊饶命。
打完了,军帐中该安排的事情也说完了,王端宣布散帐。谢共、刘纯一瘸一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