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岳衡率军开往贺塞的路途中,经过先知山,还是遭遇了一股十字军。
所谓先知山,大食教的传说是,先知穆罕默德在此山先知洞中着述,《古兰经》要义被列了出来。出山之后,历经二十三年收徒宣教,完善了经文,被弟子们整理成书。因而,这里就被后世称为先知山。
这股十字军哨兵初开始遇到一队宋人装束的前哨,感到十分惊奇,大惑不解。哨兵领队的过来一问,这边还真就是大宋军队,号称岳家军。
吓得十字军的哨兵队飞报其主帅。不大功夫,十字军主将顶盔掼甲,一身褴褛,将长枪一举,大喊一通。
这边的通译给岳衡译过来,意思是,他是天煮教皇派来的拯救圣地大军,是伟大的法国国王路易七世的近卫军,他叫个吉尔·雅各布。大宋岳家军怎么能跑到伟大的天煮地面撒野?
岳衡也大约猜出了他说的什么,只是十字军的口音与大食国在描述具体某物的时候,稍有差别,反正都是拼音文字。
穿洲伯岳衡淡然一笑,说道:“告诉吉尔·雅各布,岳家军是大宋禁军,战无不胜。老夫是岳家军主帅岳飞的二哥,由大宋皇帝派来护卫丝路商队,位居穿洲伯。他如能让道,免于一死。如果不知死活,将顷刻殒命。”
此时,常鼎豹打马从一处高岗下来,对岳衡耳语道:“师父,这是一支孤军,旗帜是法兰西的,服饰破烂不堪,人数不足千人。徒儿以为,他们是十字军第二次东征遗落下来的残兵败将。
“十字军第二次东征失败十五年了,这些人居然在先知山存在这么久,看起来他们有些办法。咱们何不好生劝慰,将其收编,为我所用。”
岳衡捋一把白胡子,先是微微颔首,继而倒抽一口冷气,惊道:“鼎豹,你的想法非常好,这是吉尔的最好结局。
“但我们现在帮的是大食教主,要接触的罗钉以及所有大食人都是回回,他们与十字军是你死我活的仇敌,我们收留吉尔,会不会惹火烧身呢?”
翟鼎玉说道:“师父,让他们撤下法兰西旗帜,换上宋军装束和武器,将吉尔军编为两个营。为表示对其信任,再划拨给他一个营,将这一千二百骑混编五个营,为一军,让他担任统制官。
“我们还剩四个营,也自成一军,师父任统制官。将绿海司舶天尊两营也编为一军,也是统制。你来统帅这三个军,就职大宋丝路护商军前护军。”
岳衡沉吟少顷,微微一笑:“就依鼎玉所说。咱们先去劝慰吉尔,如果不从,就杀他几员大将,叫他投降再整编。”
既然要劝降吉尔·雅各布,他是十字军代表,必须懂得天主教徒怎么说话。岳衡环视一圈,眼前一亮,发现所领五营二十名都头,都是来自勿里斯的商门弟子,其中有三名马军使,都是天主教徒,李吉就是都头之一。
他当即叫过来李吉和孙显,对他们说道:“李都头、追影,老夫交给你们一项任务,你们去对吉尔说,就说我道教商神宗崇尚平德,普天之下所有人都该平等相处,而不是积累仇恨,互相征伐。
“穿洲伯盛情邀请他作宋军统制官,按照大宋官制,给予正七品武翼大夫薪酬。其部将依次列等支俸。如不能归降,必将之灭绝殆尽。”
追影是孙显的字,李吉是孙显的弟子,故而岳衡给他们师徒一块安排。
李吉大喝一声“得令”,翻身下马,将三绺青须一捋,快步来到吉尔·雅各布跟前。他们之间好一番沟通,看起来是讨价还价。经过李吉反复说明,看来吉尔是同意了。
李吉翻身回来,正要对岳衡禀报情况,吉尔身后飞马过来一人,也不答话,将掌中骑枪直刺李吉后心。孙显眼疾手快,飞跃下马,一脚将李吉踹开。
李吉被踹翻在地,弄得莫名其妙,正要发作。却见孙显已被刺中脖颈,一声没吭,栽倒过去。
与此同时,展鼎荣右手一抖,三只袖箭分别插在了刺杀者梗嗓和双肩,那人也栽落马下。
何鼎元暴叫一声:“狂徒焉敢偷袭,纳命来!”
他举起双锤就冲入十字军大阵,猛砸起来。
岳衡站立马上,暴叫:“鸣金,叫鼎元回来。”
小校可劲筛起铜锣,何鼎元已经砸死其中有旗号的将军三员,十字军阵脚大乱,不少人开始奔逃。此时,何鼎元听见鸣金,磕马回军。
岳衡下马,拉上李吉,一起来到吉尔面前,抱拳施礼道:“尔等偷袭我徒儿,暂且搁置。还望将军能当机立断,免得你们这么多英雄枉死。”
吉尔愣怔了一下,抽出佩剑,往空中挥舞几下,逃兵又纷纷聚拢。十字军大阵中十余名大将跳下马来,跟在吉尔身后。
李吉对吉尔单膝跪倒:“将军深明大义,十字军之幸。宋军欢迎。”
吉尔率领大将们对着岳衡一起单膝跪倒:“法兰西骑士吉尔·雅各布等兄弟,参见岳元帅,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责罚。”
日麻敌,这不会说唐语么。岳衡当即将他扶起来,拍拍他的肩头:“兄弟好样的,你怎么能说出一口流利的唐语呢?”
吉尔·雅各布说道:“启禀岳元帅,我家在热那亚国的科西嘉岛上,家母是中国西夏过来的细封云丽。家母的高祖父乃大宋丝绸富商,名讳熊超迁,通过丝路与科西嘉许多人交道很厚。
“到了家母曾祖之际,李元昊建夏朝,熊氏一族改为细封氏。外公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