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你是要偷跑还是怎么着?”
萧清竹回头一看,只见掌柜的正在墙头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她当即怂了:“没没没,我只是暂时离开下”
掌柜的眯了眯眼:“我记得咱俩之前可是约定了,你不许随意离开这里”
萧清竹浑身动不了,她忙陪上个笑脸:“对不住。可是这会儿我有要事,一定得出去趟,磨破了嘴皮子,你手下的人又不给假”
掌柜的直视着她的眼睛:“你非去不可吗?”
萧清竹感到一阵阵心虚,但依旧答道:“非去不可。”
掌柜的摸了摸下巴:“你要是告诉我你去干嘛,没准我能放你出去。”
萧清竹叹了口气:“这事儿,说来话长了。”
她将自己如何到的丁零部,如何认识卓雅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掌柜的。掌柜的听了之后,思量良久,半晌,方才叹道:“你还真是认识了不少人呐!”
萧清竹忐忑地望着掌柜的:“那个我可以去了吗?”
掌柜的推心置腹地建议道:“我并不建议你去。”
萧清竹一下子就泄了气,她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失望:“哦”
“不过”
萧清竹一听事情有所转机,立刻支棱起了耳朵:“不过什么?”
掌柜的认真地看着她:“我知道,如果就让你置之不理,你得难受一辈子。这么吧,你戴上这个之后再去。”
说着,就递给她一张易容帖。
“嘿,这东西好!”
萧清竹高兴了。她想伸手去拿,却动弹不得,掌柜的打了个响指,萧清竹方才恢复知觉。
“还有,这个东西你拿着。”掌柜的递给她一只千纸鹤,“一旦自己应付不来,记得把它放出去,到时候我会去接应你。”
萧清竹感动不已:“掌柜的,你对我真好!”
掌柜的笑嘻嘻地望着她:“谁让你是虎头面呢?没办法,我就爱吃虎头面瓜。”
得,这不正经的劲儿又来了!
萧清竹白了他一眼,兀自将千纸鹤收好。掌柜的嘱咐道:“凡事别逞能,若办完了,赶紧回来,知道不?”
“知道啦!”
萧清竹冲着掌柜的摆了摆手,随即迅速消失在夜幕里。掌柜的坐在墙头上,垂着双脚望着她。
却说此时,在丁零部。
扎合胆战心惊地坐在大帐内,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自打察汗自尽后,他便被软禁在此。
这期间,拓跋王还下旨赐拓跋青叶为他的大妃。可自从大婚当天见过拓跋青叶后,她便再无踪影。
所谓大婚,无非是掩人耳目罢了。
过了一会儿,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拓跋士兵,他端给扎合一碗冷水和一些残羹冷炙。扎合不敢有疑,这小半年来,他每天吃得都是这些。
开始的时候,他还叫着自己是丁零部的王,可后来,当他发现身边的丁零部心腹逐渐被替换下去时,才知道自己早已被架空了。
所谓丁零部的王,不过是拓跋部的傀儡罢了。换句话说,拓跋青叶才是现在丁零部的实际掌权者。
扎合后悔不已:若自己当初野心没有那么大,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然而事实就是,根本容不得他后悔。就在他还在自怨自艾的时候,一个侍女走了进来:“扎合,过一会儿公主要来找你,有要事相谈。”
还没等扎合回复,侍女便转身离开。侍女刚走,身边看守的士兵便将残羹冷炙一一撤下。
“哎哎,你们干嘛,我还没吃呢!”扎合急着道:“公主一会儿前来,看到这些剩饭难免恶心,你要是不想惹公主生气,就赶紧把这些撤下去。”
扎合怒道:“我这一天就这一餐饭,你要是撤了,我吃什么?”
那士兵先是唾了一口,随后冷笑道:“你还以为你是丁零王呐?告诉你,在我们拓跋人眼中,你连条狗都不如!”
“是啊是啊,狗不会背叛自己的族人,更不会逼死自己的大兄!”
说完,一个士兵顺手一泼,残羹冷炙便被泼到了地上。账外的狗闻到味儿,便颠颠地跑进来吃。许是这肉有些发臭了,那狗只吃了一口,便垂着尾巴走出了大帐。
“你们你们”扎合气红了脸,“就算我狗都不如,我也是拓跋公主的丈夫!哪有大妃这样对待自己的王的?”
“哈哈哈哈哈”
大帐中所有人都笑了出来,仿佛扎合讲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丈夫?亏你说得出来!你以为公主嫁得是你扎合吗?”
“公主嫁的是丁零部不对,是拓跋部的一块封地而已!”
“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扎合颓丧地坐在了座位上。自己这个丁零王,当与不当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正胡思乱想着,只见拓跋青叶带着两个侍女从账外走了进来,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便是察汗与琪娜的独生子——答罕。
“哦,乖乖,不哭。”拓跋青叶慈爱地哄着怀中的答罕,仿佛这就是她自己的孩子。答罕不知是饿了还是冷了,在拓跋青叶的怀里哭闹个不停,一张小小的脸皱皱着,像一只发怒的小狼崽一般。
这孩子为他早逝的父母伤心呢!扎合心里想。他一脸的赔笑:“青叶”
拓跋青叶将孩子递给了侍女,随即冷冷地抬起了头。其中一个侍女叱道:“你该叫青叶公主才对。”
“青叶好歹你已经嫁给我了,就算你不喜欢我,总不能让外人看笑话不是”
拓跋青叶轻蔑地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