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靠太夫人自己,强行把她从睡梦中拉出来不好!虽然太夫人此时昏迷,却也能听得进话,如果你们能找道太夫人的病因再加以引导,她醒过来的机会会很大。而且你担忧的也没错,如果她长时间在睡梦中醒不过来,恐怕以后再醒过来就难了!”
慧娘点了点头,为难的看着张老大夫说道:“我知道太夫人的心病从何而起,但这事儿不好让外人知道......”
张老大夫听了点头,笑道:“明白!既然你们知道太夫人的病因,那就从好的地方多劝劝她,让她尽快醒过来。老夫开些温补之药,你们给太夫人喂下去,不至于让她的身子继续衰弱下去!”
“谢老伯了!”慧娘起身朝张老大夫行了礼,犹豫了一瞬,说道:“太夫人的病,还请老伯保密,您自己知道就好了,防止......”
张老大夫连连点头道:“老夫懂,老夫懂!你放心吧!”
说着,取过早就备好的笔墨纸砚,开始写药方。
慧娘取过写好的药方看去,点了点头。
她自己读医书有段时间了,跟着齐嬷嬷也学了一些,对中医也算略通一二,当然这略通也就是能看懂,知道这些药的作用。
她跟齐嬷嬷学的那些都是她自认女子用得着的一些东西,这些却对这些病症没什么作用。
所以她看了看药方,然后转头递给墨菊,让她找吴管家派人去抓药!
张老大夫见慧娘好像竟能看懂自己的药方,心下纳罕,却也知道她现在没空跟自己多说,也就作揖告辞了。
慧娘则赶紧吩咐小厮驾马车送老大夫回家,她自己则转身回了内室。
吴管家已经出去了。吴嬷嬷坐在床沿儿上个太夫人擦汗,眼里满是担忧与怜悯。
她也觉得太夫人可怜吧!
吴嬷嬷听到动静回头看来,见是慧娘赶紧起身走上前来,紧张的盯着她。
慧娘想了想凑在她耳前轻轻地说了几句,吴嬷嬷又看了看太夫人,叹了口气,轻轻得到点了点头。
“你先去吧眯会儿吧,明天再来守着太夫人,这有我呢?”慧娘看着吴嬷嬷道。
“那哪儿行,该是您休息。奴婢在这里伺候太夫人!”吴嬷嬷抢道。
“明天侯府还有一堆的事情的多等着你呢,怎么能缺了你呢!快去吧,留个得用的丫鬟在就行。都留在这里也没用,咋那么一个白天一个晚上轮着来吧!当务之急是让太夫人醒过来!”慧娘淡淡的却坚定的吩咐道。
吴嬷嬷见慧娘诚恳,心下安慰,踌躇的道:“那奴婢去外间躺会儿,有事儿您就喊奴婢!”
慧娘拿出绢帕给太夫人擦汗。头也没回的点了点头。
而也是在这个夜里的几千里之外,一个简陋的客栈的客房里,一个人影坐在桌前望着桌上的油灯,愣愣的出神。
又没了那个人的踪迹,他们这样一个追一个逃,已经五六天了。
当初他与睿亲王正露宿客栈。上楼的时候与正好匆匆忙忙下楼的那人撞在一起。
长平侯记得那人当时好像穿着一身黑色布衣,那人不小心撞到自己一边道歉一边抬起头来看他。
他抬眼正好与那人的目光相撞。
那人很奇怪,见了他先是一愣。接着眼里却露出惊慌的神情,然后垂下头急匆匆的跑了。
当时他心里闪过一个很奇怪的念头,那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哎,弘毅哥。那人看起来好奇怪呀!”上面传来睿亲王懒懒的声音,“好像有些熟悉!”
“你也觉得熟悉?”他笑着抬头看向睿亲王。
“我知道了!”睿亲王眼睛一亮。他拍着手里的折扇盯着他的眼睛,“刚才他下来的时候我正好看到他的眼睛,跟弘毅哥的很像,不,简直一模一样!”
“是吗?”他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眼睛,他记得母亲说自己的眼睛跟父亲最像!
“是啊!”睿亲王摇头晃脑笑眯眯的道:“看来真的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是吧,碰到一个跟自己很像的人也不奇怪!
他摇了摇头,继续往上走去,却感觉脚下好像踩了什么东西,他下意识低头,看是一个洗的发白的荷包,好奇之下弯腰捡了起来。
大概是刚才那人不小心掉的,他也没有细看,就收进了怀里。
当天晚上,他早早就歇下了,赶了好几天的路,即便他身子健朗也感觉有些累了。
到了子时,他倏地睁开了眼,常年行军练就的警觉告诉他有人摸到了他的门外。
接着,一根细细的管子从门缝中插了进来,当时他就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竟然碰上黑店打劫?
借着月光他看到烟幽幽的从那细管儿里盘旋而出,当他嗅到一点气味儿的时候,脸色一变,连忙屏住呼吸!
原来这人是个行家,这种药他都能弄来。
他屏住了呼吸,却也没有动作,他想知道来人有什么目的。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那人就窍门进来了,脚步轻盈,落地无声,伸手敏捷,一看知道是个高手。
见那人进来,他赶紧闭上眼睛,耳朵却时刻关注着那人的动静。
那人径直朝床边走了过来,他悄悄的握紧一直随身携带的长剑,想了想,又开始缓慢悠长的呼吸起来。
说来也奇怪,那人来到他床前却什么也没有做,他能感觉到的是他一双眼睛紧紧地黏在自己脸上,那眼神感觉好像很柔和,自己没有感觉到来人的敌意和杀意。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