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兰花园当时在盛京都很有名气,很多爱兰之人都想进长平侯府一观,却不得入门。
后来,老长平侯出事儿,太夫人也不渐渐冷落了这个兰花园。
现在的兰花园已经不见当年的风光,只剩下一座精致的兰西亭,可以让人想象当年的美景。
芳君院与梓里院距离挺远,慧娘她们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到。
梓里院门前的那些奚落的杂草已经移除干净,慧娘让人摆了几盆时令植株花草。
进了梓里院的大门,院子里跟芳君院和瞿翟院一样,西北方向都有一颗合抱粗的老杨树。
天井里放着一套大理石的桌椅,夏日里受老杨树的庇护,夕阳下坐在这里纳凉感觉会很好!
进了正屋,正北墙上挂着的是一幅前朝时期大画家吴清源的山水图。
堂上摆着一张硬木嵌螺钿理石八仙桌,桌上摆着两个幼童嬉戏的红釉瓷高脚瓶,瓶里插着几根鸡毛掸子。
八仙桌两旁是同样质地的两张官帽椅。
碧苏上前撩起银条纱帷帐,慧娘抬脚进了内室。
内室里摆放简单舒适,一色的黑漆红木家具,隐隐透着豪门世家的低调奢华。
正北方向一张黑漆万字不断头三围罗汉床,挂着月白色棉细纱帐子。
床上铺着整齐的湖蓝色叠丝薄衾,里侧叠着湖蓝色滑丝薄被,还摆着一支弹墨大迎枕。
慧娘回头对碧苏道:“回头让她们把帷帐也换成那件湖蓝色的!”
碧苏笑着应了。
慧娘又到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就笑着去了旁边的瞿翟院了。
其实对于老长平侯的回来,慧娘心里是矛盾的。
一方面,她高兴赵弘毅有了父亲,挂在他头上的那个黑帽子可以被摘掉了。
而且她知道一个没有享受过父爱的人。不管他多大,他都渴望那份感情。
另一方面,她心里忐忑。
她不知道老长平侯是否喜欢她这个儿媳妇。
那次四合院的见面,她从老长平侯的眼里看出了挑剔。
老长平侯不一定是一个好脾气的公公,更不可能像太夫人一样包容喜欢自己。
还有以太夫人此时的态度,她有种预感,长平侯府的清净日子快到头了!
一想到这些,慧娘就忍不住头疼!
七月二十八日,宜嫁娶,忌破土。
这天是钱府二房五姐珍娘出阁的日子。
上个月的时候。她就收到大夫人的信儿,说珍娘已经定了亲,迎请的日子定在这月的二十八日。
当时慧娘大吃了一惊。
她出嫁前。还没有消息呢,没想到短短一个多月就定了亲,而且不到一月就过了门。
慧娘心里总觉得蹊跷,即便珍娘是庶女,成婚也不能如此匆忙啊!
短短不到三个月的功夫。珍娘的六礼合一,直接出嫁了!
这么短的功夫,嫁妆都不一定能备齐!
二婶娘就是再傻,她也不应该做如此莽撞的事情啊!
这不是送了口角让人打她的脸吗!
后来还是听大嫂齐氏说,这个婚事还是钱家二老爷钱志德定下的。
钱家二老爷和钱家三老爷钱志赫今年的差事都已经到期了。
五月底就都回了盛京等着调令。
他们这次回来不打算在回地方了,想谋个留在盛京的职位。
他们看着大哥之前不过是个五品官。还不是实权。
后来女儿一个接一个的入了豪门大院,钱大老爷的身价也跟着一步步的上升。
短短两年的功夫已经升任了从三品的大员。
他们觉得留在盛京的借着几个侄女婿的光,他们也一定能够平步青云。
没想到他们回来跟钱大老爷透漏了这个意思。却钱大老爷一口拒绝了。
这个事儿钱大老爷可不糊涂,他一句两个女婿都是武官,不能干涉文官的调任,犯忌讳,就把他们打发了。
但是钱二老爷和钱三老爷却对着个说法不满意。
他们觉得钱大老爷看不得兄弟出息。故意打压他们。
一气之下,跟钱大老爷大吵了一场。扬言要跟钱大老爷断绝关系。
钱大老爷本来是好意,却被两个弟弟误会,也是气得不轻,更是赌气说断绝就断绝。
还是大夫人劝着才消了怒火,不再说那些断绝关系的话。
钱二夫人和钱三夫人也怕从此不能再沾大房的便宜,几个儿子的前途还得等着钱大老爷帮着谋划,也是好说歹说才让钱二老爷和钱三老爷偃旗息鼓。
不过,从此大房和二房三房却很少在来往了。
所以,珍娘的婚事,他们一直都没有听到消息,知道定了亲,钱二夫人才给大房送了信。
大夫人当时很惊讶,责怪二夫人这事儿做的不敞亮,容易被人说嘴。
二夫人也是苦着脸无奈的说她也知道这事儿传出去,坏的是她的名声,可是这事儿是二老爷决定的,她也反对不了。
她提了句往后推迟一些婚事,钱二老爷却说,人家就睡等着办喜事儿才选了咱家的庶女,要不然珍娘能做了人家的正室娘子?
钱大夫人闻言就觉得蹊跷。
珍娘的夫家是吏部侍郎段大人的小儿子,听说也是庶出。
按说以钱家的门第,珍娘配段家的庶子也是正好。
不知道,钱二老爷为何自贬身家说出珍娘不配做段家正室娘子的话。
而且段家这么急着成婚必然是有蹊跷的。
大夫人不放心,就出门做客,打听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