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明大师在武僧的护卫下,前往临安府,面见官家皇帝赵构,禀报雷峰塔倒塌一事。
赵构本在福寿宫内,欣赏歌舞,忽然觉得天旋地转,胸口憋闷,双耳轰鸣,两眼发黑,栽倒于地。
两旁内侍连忙呼喊御医救驾,御医诊断并无大碍,就在高宗赵构刚刚苏醒后,便听闻净慈寺主持方丈法明大师求见。
赵构觉得自己这次无故昏倒,一定有些原由是自己不清楚的,既然净慈寺的主持大师来访,可能会解开自己心中的疑团。
“陛下,法明大师带到。”内侍梁达小声在赵构身旁说道。
赵构想了想,叫人扶起自己,靠在床头,随后开口说道:“叫他进来吧。”
“宣净慈寺方丈,法明大师觐见!”梁达在寝宫处,向外面喊了一声道。
“老衲法明,参见官家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法明进入赵构的寝宫后,连忙大礼参拜道。
“法明法师,快快请起,平身看座。”赵构看了一眼法明老和尚,嘴上客气的说了一句道。
“谢过陛下赐座。”法明先行谢过赵构后,才在锦櫈上坐了下来。
“法师今日前来,有何要事,这么匆忙入宫,想来必定发生了大事吧!”赵构冷声问道。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老衲启禀陛下,昨日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夜间狂风大作,忽然一道闪电劈中了夕照雷峰塔,致使千年古刹毁于一旦。”法明大师口诵佛号后,向高宗赵构汇报道。
“什么?夕照雷峰塔,被雷电击毁了,那洪武禅师如何了?不会和塔一同消失了吧!”高宗赵构听罢,连忙起身急切的问道。
洪武禅师已经,一百四十三岁高龄了,可是大宋开国后,除了彭祖外,最高寿的人了,在古代这就是妥妥的祥瑞啊,所以高宗赵构才会如此失态。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回禀陛下,洪武禅师昨夜并未在塔中,所以应该无事吧。”法明大师也不是很确定的回复道。
“法明法师,你这是何意?什么叫做应该无事?难道除了夕照塔被雷电击中外,洪武禅师还遭受了意外不成吗?”高宗赵构此时的脸色,早已阴云密布,冷声问道。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此话一点都不假,面对着一国之君的法明大师。
从未感觉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赵构身上散发出的寒气,简直能把人冻死。
顶着巨大的压力,法明大师定了定心神,开口回道:“启禀陛下,数日前镇守在,夕照雷峰塔的洪武禅师,遭到镇江金山寺主持方丈法海大师的挑衅,被迫出塔应战。
您也知道洪武禅师的脾气秉性,那简直就是一个大炮仗,一点就炸。
那暴躁的脾气,如若不是他年纪够大,辈分够高,可能早就被赶出寺院了。
不过这些年来,洪武禅师也在反省自身,将自己关在夕照雷峰塔内,一方面看护宝塔,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远离人群,变相的自我禁闭罢了。
可是那金山寺主持法海,仗着自身法力高强,强势驱赶了镇守宝塔的洪武禅师,把夕照雷峰塔强行划拨到了金山寺名下。
并在当日背后偷袭,将洪武禅师击伤,最后口放狂言,说洪武禅师如果去镇江寻他,他便亲自超度禅师,简直罪大恶极。”
法明法师索性豁出去了,心中暗想道:“这一次一定要将法海那厮告倒,自己净慈寺的香火,全都指望着夕照雷峰塔呢。
你法海横插一手,赶走祥瑞洪武禅师,霸占我寺宝塔,如今宝塔被毁,贫僧今后何去何从,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还想逃脱罪责,做梦去吧。”
赵构听后顿时大怒道:“放肆大胆,简直无法无天,他法海算是什么东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那夕照雷峰塔,父皇在位时,便摄封洪武禅师代为监管看护,怎么,他法海看我北宋朝廷被金国灭了,就不把我南宋朝廷放在心上了。
我宋国土地上的千年宝塔,何时变做了货物,谁都可以强行占领了,他如此行径和强盗有何分别,他是如何坐上主持方丈之位的?
法明法师你放心,朕即刻下旨,将法海缉拿归案,洪武禅师的血不会白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