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开玲将提着粉红色的坤包,换上皮鞋,穿着一件灰色羽绒服,一条青色薄棉裤,用纸巾擦干眼泪,走出门外,反锁木门。
汪鸣全到幸开玲做好出门准备就朝楼梯下走去,他一边走一边等着幸开玲下楼,就遇到年迈的婆婆到,她带着关心和指责的语气:“汪鸣全,你娃儿还晓得有个家哟,你不在家时幸开玲忙里忙外,回家后就出去置办年货,说明你娃儿还有点良心。我哪,过了年你就别走了,远走不离近爬,在家随便找点事做有啥子要不得的嘛,到外面去就是多几个钱,近处钱少点一家人在一起日子多舒服。”
汪鸣全脸色绯红,只能唯唯诺诺地答应:“嗯。”羞涩的他埋头朝小区外走去。
不知真情的老太婆记起别人来习卤鸭子的事:“哦,对了,有好几起人到这里来买卤鸭子,开年后你们继续做卤鸭子的生意绝对好卖。”
心虚的汪鸣全头也不回,朝着小区外走去。
幸开玲热情地回答:“婆婆,谢谢您的关心,今天天气冷,您回家去吧,快过年了,别冻坏了身体。”
老太婆到汪鸣全木然的表情,怨声载道:“哼,汪鸣全这个娃儿从小长到大就是这个脾气,大大咧咧的爱理不理人的样子,没把别人的话当回事,就是在外面赚了几个钱,有啥子了不起的。还是幸开玲对人客气,为人豁达可亲,有钱没钱都是一个样。”
幸开玲提醒汪鸣全:“你简直是一个变态的冷血动物,婆婆在跟你说话,你是聋子吗哑巴不回答?”
汪鸣全还是保持着沉默的神态,继续装聋作哑地朝前走,他们迎着呼啸的寒风,迈着沉重的步履,走过泥泞的小公路,来到县人民医院公路上,汪鸣全主动征求幸开玲的意见:“开玲,赶公交车吗的士车?”
幸开玲对他冷嘲热讽:“冷血动物,你是大款随便赶什么车是你的事,我们是穷人,生了一双走路的脚,不要你操心。”
汪鸣全此时只能装聋作哑:“走路就走路嘛,多走路是好事嘛,今天这么冷,走路暖和,走路还能锻炼身体。”
幸开玲仍然没有好脸色,冷酷地讥讽他:“你现在处于冷血变态状态,我用不着和你同路,告诉我办手续在什么地方,城里只有这么大,我直接去就行了。否则,你走我就不走。”
汪鸣全担心自己去了她不去,耽搁了时间就会导致回打工的行程,只好再三乞求她:“我深知这次做的事太伤你的心了,我也是无可奈何,是被这个黑心人逼上梁山,并不是因为对你有意见才走这条路,请你原谅我啊。”
幸开玲依然如故,停着不动:“这么些年你我说过废话吗?”
汪鸣全只好让步:“好吧,你先走,办手续就在建设路县信用联社对面婚姻登记处,我晚一步到。”
幸开玲头也不回估计汪鸣全要跟随在身后,没有心思打理这个变态的冷血动物,自己冥思苦想挽救他,使他从一个人见人恨的浪荡君子变成一个大家都能接受之人,辛辛苦苦地撑起这个家,没想到会落到被他抛弃的下场,做人这么失败,她的心在滴血,迈着沉重的步伐,冒着寒风和雪花不慌不忙地在人行道上朝着建设路走去。刚走到重百超市门口,就遇到游成松,她自己精神恍惚地走路,没有心思眷顾熙熙攘攘的行人。
游成松正准备到超市去购买年货,到落落大方的幸开玲有些惊愕:“开玲,这么雨雪交加的天气,你到哪里去置办年货啊?”
幸开玲听到喊声才回过神,到游成松停止了脚步,悔恨交加地着他,如果当初和他结合不知省多少心,酸甜苦辣麻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肚子里成了一盆不能见阳光的苦水,此时她见天下人都问心无愧,唯独见到他就像伤口撒盐,她又没有撒谎的习惯,又不能说实话,迫于无奈,只能撒谎,否则,他要是知道自己今天是去办离婚手续,一定会纠缠不休,支吾其词地回答:“我到信用联社去办点事。”
游成松仍然没有放弃追求她的念头:“开玲,我前次说的事你别忘了哈,一旦作出决定就通知我,虽然我现在是单身汉,本系统有人给我介绍女朋友,我都没有同意,你知道为什么吗?”
幸开玲明知他对自己是痴情如初,越是这样越不能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心里的酸水在翻江倒海似的,装聋作哑地摇头。
游成松满面春风地地微笑着,到她忧郁的脸色,误认为是自己执著追求触犯了她贞洁的情操而让她苦恼,只好沉下脸委婉地解释:“开玲,我知道自己是一个苦命人,遇到我心里喜欢的人她不喜欢我,好不容易接受了一个姑娘,结婚十几年她又提前离开了我,俗话说,中年怕伤妻和夫,老年怕伤子女,我遇到这个难关不会牵累你,像我这种苦命人得不到你这种贤妻良母,别生气,往后我再也不提那件事了。”
幸开玲到受自己伤害的人还这么宽宏大度地主动承担责任,生怕伤害自己,她只好强颜欢笑地解释:“老同学,你别误会,每个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们之间没走到一起是我害了你,虽然我处于名存实亡婚姻状态,又是我从一而终的思想作怪,这辈子我们之间是有缘无分,来世就是给你做牛做马来还这份情。”
游成松听到她的解释,更敬重她的人品,转悲为喜,微笑着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以此表示自己对她的痴情:“开玲,你别把话说得那么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