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的枪手问:“你是什么人?”
虽然枪口没有对着林乱,但是他有种预感,对方的枪法很好,只要抬手射必定命中。
林乱没有犹豫,用略带慌张的语气说:“有朋友上来办事,过了半天不下来,手机也打不通,我就上来看看,结果被人堵进来。”
“手举起来,靠墙站着。”
林乱依言照做。
戴帽子的男人说:“老实点,他说打你左眼绝对不会打到右眼上。”
枪手没再管林乱,而是问中年男人。
“说出来,免死。”
中年男人的眼神在林乱身上扫了下就收回。
“说不杀就不杀,我信不过你们。”
帽子男在办公室走来走去,四处打量,突然对林乱说:“现在给你个机会,只要帮我们找出那件东西,不仅可以安然离开,还能得到一笔钱。”
林乱立即说:“好。找什么?”
“一把钥匙,除了他谁也不知道什么样,确定在这里,你有五分钟时间。”
帽子男脸上带着戏谑的神色,又转向中年男人,一脚踢在他腹部。
“你也还能活五分钟。”
中年男人从沙发上滚下去,痛苦的说:“别妄想了,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带走!”
林乱看着那一脚踢的够重,决定不趟这种浑水。
他看了看手表记住时间,然后观察这个约五十平方米的办公室。
目光在办公桌椅、沙发、书柜、饮水机等物品上移动,左手摸着下巴,眉头深锁。
表面上看起来在认真思考,其实根本没在想找所谓的钥匙。
外面的呼喊打杀声还在,不知四楼健身馆和下面跑上来的是不是一伙。
屋内这两个杀手看起来不好对付。
林乱思考的重点只有一件事,从哪里逃出去。
至于在这里干掉杀手和目击者,他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虽然皮带还是任真伪装,他不仅能掏出枪支,还能扔出手雷,但是这里是学校的办事处,一举一动很可能都在画面中。
他只想逃掉,其它的事都不重要。
没有阳台,枪手的背后是大玻璃窗,相对的也有。
林乱装模作样的蹲在地上看,从办公桌移动到玻璃窗下。
曲龙体育馆的结构他记得,如果从这里破窗而出,会落到二楼的露台上。
露台很大,外面有一层数米高的环形广告牌。
四楼到二楼的距离大约九米,对普通人来说就是赌运气,但对林乱来说不是,他可以直接趴着或仰着落地,任真会作为缓冲让他毫发无伤。
广告牌内的地形是什么情况他不清楚,落下去之后会不会无路可逃持续被枪击是个问题……
林乱考虑着,在别人看来他只是绕着书柜在寻找。
他的脑子转的很快,已经确定行动计划,脚步停下来。
柜子里有个横着放的棕色七寸相框,里面是张三人合影,年轻男女和一个婴儿。
男人很容易看出来,就是现在挨打还要丧命的那中年人,女人不认识。
张嘴大笑的婴儿就有些奇怪,居然像他。
鼻子、嘴唇、眉毛,这些不容易改变的地方很是眼熟。
刹那间有种错觉,林乱仿佛回到婴儿状态,在父母的怀抱中被逗笑。
只是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他就清醒过过来,拿着相框瞅了瞅才放下,继续在书柜里搜寻,没有再看相框。
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明显是障眼法,林乱心里发笑。
“找到没有?”
“还没有。”
林乱到处敲打,沿着墙壁,一直敲打到玻璃窗。
声音沉闷,居然不是普通的中空静音玻璃,明显强化过。
不过只要肯给罡气,这些对任真都不会造成阻碍。
林乱的右手放在玻璃窗上,闭眼沉思。
帽子男说:“提醒你,还有一分钟。”
“我正在……”
突然玻璃窗碎裂,林乱侧翻着往外掉,他惊慌大叫救命。
声音还在半空回荡,人已经落下去,然后是砰的一声。
帽子男冲到窗口,看到的是趴在地上的林乱。
“怎么回事,这窗户……有问题?”
他学着林乱的样子敲玻璃窗,听着声音摇头,“不可能。”
枪手问:“他死了?”
“没有,在露台上。”
帽子男再看,眼神变了,刚刚还趴在地上的人不见。
林乱躲在他视线看不到的地方,急忙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脏,观察四周。
钢构的广告墙完全包围露台,外面是层油画布,每隔几米就有灯箱,一时找不到突破口。
背后也是和四楼一样的玻璃窗,里面也是各种办公室。
林乱试图发出报警消息,还是没有信号,直接将手机抛出去,希望能飞到有信号的地方将信息发出去。
他就近爬入身后的房间,寻找离开的路。
这是间无人的办公室,林乱找能派上用场的家伙。
隔壁的房间中传来女人哭喊声,有个粗哑的声音在说话。
“刘总,这笔钱是我帮你讨拉的,不是我非要找你,是你欠我的。”
另有个声音在回应。
“是,当年你帮我收账坐牢,我给过补偿,谈得很好。但是那笔钱我根本没收到,要是有肯定给。这样吧,都是熟人,你既然出来,我还是讲道义的。这些
钱你先拿去用,什么时候来找我都行……”
“放你娘的狗屁,欠账的李二和老子在同一个牢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