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骝马奔得极快,早抛离众人疾行在前。段崎非喊道“请留步”,一面掠过队末几骑。
韦总管听得,立时扬鞭勒住赤红马,拦在段崎非前头问:“什么事?小兄弟?”
段崎非陡然发力奔跑,一时气力不济,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她,我找她……”
韦总管问:“你有事找少庄主?请问你姓甚名谁,师承何处?”
段崎非摆手道:“不,我找穆姑娘。”
韦总管眼光闪了闪:“你要找穆大小姐?不知有何事?能否由在下帮你转达?”
段崎非见紫骝马越驶越快,韦总管却率人拦住自己,心中暗暗赞叹,只道此人当真谨慎负责至极。他不愿浪费时间,掏出一块小小翠玉,上面刻了一个“穆”字,道:“在下段崎非,来自天台山,家师姓穆,吩咐我寻找师姐。”
韦总管一见天台派信物。。立时向段崎非道:“段公子,请上马。”
段崎非被他握住手,一拉一纵间,便上了马背。韦总管啪地策鞭,赤红马奋开四蹄疾驰向前。段崎非从未骑过马儿,坐在韦总管身后,正觉腾云驾雾,忽听韦总管道:“段公子,我们且跟在少庄主后面,到府再替你引见。”,…,
段崎非嗯了一声,暗想这韦总管又负责又细心,不失为管理事务的良才。
马队转往东北方向疾行。又行了数里,韦总管道:“到了。”
段崎非从韦总管肩上望去,一片青瓦白墙的大庄园矗立在眼前。环墙尽是荫荫绿柳,瓦墙上还时不时探出几丛粉色杏花。这紫骝山庄竟不若自己想象中那般金碧辉煌,反而洁净灵秀,清丽雅致。
紫骝已先一步停在山庄门外,少庄主正下了马,伸手欲扶女郎。
韦总管此时方引段崎非上前。殷勤道:“穆大小姐,您一直等的小师弟来啦。”
女郎惊道:“在哪里?”闻声转头,望向段崎非。
段崎非被她清澈的眼神一瞧,忽觉心中一紧,脸上一热,道:
“师姐……刚才在河边,一时匆忙,来不及相认……”
他话音未落,只听女郎欢叫一声:“你就是小非师弟!小非!”白影一闪,女郎已扑上前来,握住了他的手。
段崎非以往何曾与姑娘家如此亲近过,只觉触手处温暖柔滑,大为悸动。女郎晃着他的手臂道:“爹爹让我等你来,我等了好久好久啦。爹爹说要我保护你北上,是不是?他没改变主意吧?”,…,
一忽儿她又放开段崎非的手,绕着他转了两圈。还拍拍他的肩膀:“你明明才比我小一岁半,可怎么比我高那么多!你真的需要我保护吗?我们来对几招好不好?”
段崎非又激动又害羞,一时竟接不上话。倒是少庄主走了过来,在一旁笑道:“你们既然是同脉师姐弟,为何却从未见过对方?”
女郎回道:“我爹说我太……哼……太顽劣,他一个人教不了,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交给四师叔代为看管,之后十几年都没回过山。哎!”
她又看向段崎非,脸上遗憾之情一扫而空,笑盈盈地说:“小非师弟,不,小非,你的拂云心法练到第几重啦?来,来,让我试试。”
段崎非道:“我……”
韦总管轻咳一声,道:“大小姐,先换过衣裳再说话不迟,小心着凉。”
穆青露方才惊觉道:“啊呀,正是。我们进去罢。对了,小非,你是不是看到我掉河里了?其实事情不是那样的,是……”她牵住段崎非的手,叽哩呱啦说着话,一起进了紫骝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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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崎非牢记师父教导,眼观鼻,鼻观心,一路并不多话,只牢牢跟住穆青露,乖乖地听她说个不停。进正门后,在第一个岔道右转,又直行,第二个路口左转,便来到一处厅堂。堂中朱门半启,阶前还栽种了一丛丛香花。
穆青露向段崎非笑道:“小非,你在这东厅等等我们,我们换了衣裳就来带你吃饭。张妈说今晚有竹笋吃,嘻嘻。”
“露儿啊……你打算几时才把我介绍给小非师弟?”少庄主探过头来,“我替你们带路,没功劳也有苦劳呀。”
穆青露“啊”地道:“我错了,错了。”她转头向少庄主道:“这是我爹爹的关门弟子段崎非,听说很小的时候便入门了,是么?”
段崎非点头道:“是。我自小父母双亡,师父收留了我。”说及此,他目光闪动。。大有感激之色。
穆青露又道:“这位呢,是紫骝山庄的少庄主,司徒翼。司徒庄主和我爹爹他们是好朋友,而天台四脉中,四师叔的武学路数最适合翼哥哥,所以翼哥哥便投在四师叔门下习武。算来他也是你我的师兄。”,…,
司徒翼道:“……还有呢?”
穆青露眨眨眼问:“还有什么?……咦……”她与司徒翼目光相接,嗖的脸又红了。段崎非笑道:“师姐,翼师兄,我明白了。”
司徒翼笑道:“露儿的心情很好分辨,看脸蛋就知道了。白了就是怒了,红了就是羞了,红红白白、白里透红,那便是吃饱喝足了。”
“翼哥哥!”穆青露大嚷一声,段崎非吓一跳,以为她脸要变白,偷眼瞧去,却发现更红了。司徒翼却似全不在意。微微笑着,便要去牵她的手。
穆青露将手一甩,忽然三人听得韦总管的声音在外头道:
“少庄主,属下已将干净衣裳送来了。”
司徒翼道:“拿进来罢。”韦总管应道:“是。”两个丫鬟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