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极淡的光线下,见得江意眼神明亮,眼角有股情潮褪后的慵懒妩媚。
苏薄道:“不睡?”
虽然很累,但是她却不肯阖眼。
江意摇摇头,道:“好不容易看见你了,想多看看你。”
她呢喃着,“我怕睡去了,明早睁开眼醒来,你就不见了。就像我做了场梦一样。”
苏薄道:“不是梦。睡吧。”
江意往他怀里蹭了蹭,抱着他的腰,他身体很温暖,让她感到这么真实。
她渐渐地,终于一点点拉下了眼帘,在他怀中沉睡。
苏薄扶着她的发丝安抚着她,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明明一切都真实极了,他的体温,他的汗水,包括他在她耳边的沉乱的喘息,她却还觉得美好得就像在做梦。
因为她实在太高兴了。
这才刚开春的时节,天色亮开得还比较晚,只是不知不觉,也只有一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江意睡得极沉,可是在苏薄轻轻拿开她的手准备起身之际,她还是立马就醒来。
她睁开惺忪的眼,眼神紧紧地把他望着,道:“还说你不走。”
她声音里还有些娇媚发哑,苏薄听来简直就像猫儿肉爪在挠他的心。
江意生怕他走了,又连忙依偎上去,抬手勾着他的颈项,亲亲他的下巴,又亲他的唇角。
苏薄低低道:“我不走,夜里我再来。”
江意不管不顾只是亲他,不轻不重地咬他。
苏薄喉结滑动,后再难忍,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
江意星眸浮光流动,满是他的身影。
他眼里深如渊底、浩如苍穹,将她吸卷。
下一刻,他就有些失控地再要了她一次。
江意眉头轻动,口间溢出细碎的叮咛,颤颤唤道:“苏薄……”
这一次他没有狂风暴雨,怕她天亮以后下不来床,只是温柔地占满她,亲吻她,抚平她的不安,让她清晰地感受他的存在。
江意不知何时再次睡去。
等天色大亮开来,她睁开眼时,好一阵脑子里都是空空的。
随后她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再见床榻之间满是凌乱。而她身上却穿好了衣衫,手臂上隐隐火辣辣的,她挽起袖子一看,手臂上的伤似乎已经上过药了,缠的也是雪白的绷带。
她怔忪了好久,抓起被子轻嗅了嗅,有他留下的味道。
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无法言喻的欢喜。
欢喜过后,她不由又想,他为什么会回来啊?
不过却是没时间给她细想,她得赶紧起身,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处理。
江意撑着酸懒的身子坐起,昨晚云雨那么激烈,被那男人翻来覆去地碾,这副身子骨儿离彻底散架也不远了。
江意揉了揉额头,是她主动的。虽然有那合息香的缘故,但是她自己知道,不全是因为香。
她对他本能地贪恋和渴望。
江意穿好衣服便把腿挪下床穿鞋。
她扶着床柱才缓缓站起,哪哪儿都酸,在房里走几步都打颤。
她也是下床以后,才看见侧边的座椅上有一团黑白相间的物体,定睛一看竟是来羡。
江意昨晚听苏薄说素衣会去找,显然是苏薄或者素衣给她放在屋里的,不然她醒来也会到处找。
而且来羡的构造最好不要让外人接触到,苏薄和素衣又不知道怎么唤醒它,所以放在她房里等她来处理再稳妥不过。
放置的位置也刚刚好,那椅子正好能够接触到窗边照射进来的光线。
江意忙快步走到椅边,见它已浑身僵直,外表看起来无异样,就先摁了它的开机键。
等了一会儿,机械的声音转动起来,来羡才重新伸展四肢,狗头有些晕,骂骂咧咧:“他妈的两个龟孙子,下手这么重,迟早遭报应!”
江意顺着来羡的毛,拈去它毛发里沾上的稀疏木屑,吁了口气道:“没事就好。”
来羡晃了晃脑袋,坐起来,紧接着道:“他们连条狗都不放过,显然是冲你来的,小意儿,昨晚你有没有出什么事?”
不等江意回答,它就动了动鼻子闻了几下,精神一振:“苏薄回来了?”
江意点头,轻道:“嗯,他回来了。”
既然苏薄回来了,而且应该是昨晚回来今早天亮之前才走的,那来羡也就不担心什么了。
江意又问:“先说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来羡就把昨晚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它出冶兵房去溜达,看见有些面生的换防士兵,然后就又看见它狗槽里被装了热的肉骨头,暗中还有人盯着等着它吃。
可是它没吃,紧接着那人就跑去冲澡房那边了,躲在里面不出来,它本想大叫引人来的,可哪知后面有人偷袭,用绳圈儿套住了它的脖子,就狠狠往它肚皮上抡了一棍。
但凡正常的狗也禁不住那一棍,必死无疑。而它刚好被那一棍扫到了开关,然后就给关机了。
江意摸摸来羡的肚皮,也还完好无损。幸好它的机体是精钢结构,很是坚硬。
想必那两个人以为它死了,就把它藏了起来。
江意身边跟得有来羡,想来也是,要是有人想对付她,必然会先弄掉她身边的这条狗。
江意听它说完,便把昨晚冶兵房的时也与它说了一遍。
苏锦年接着传圣旨的机会对她下套,然后谢晋才现身来。关键时候苏薄回来了,她才安然无恙。结果外面有谢晋的死士,最后还是让谢晋给跑了。
来羡问道:“谢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