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忆白指着四周略显无奈道:“师弟,你看看,哪里还有回去的路”?奎大朗有些傻眼,坐在地上道:“完了、完了;师兄,我们回不去了”。
萧忆白倒是不这么认为,说道:“师弟,我们只要跟着他们三人,肯定能找到出去的道路,你快好好闻闻,他们三去哪里了”。
奎大朗无奈的摇了摇头:“哪里还能闻到味道,鼻子嘴里都是沙子”。他呸呸了几声,吐掉一些口水;可是这八百里黄泉都是沙土,刚吐了个干净,吸了两口气后又是满嘴的黄沙。
萧忆白见他模样,微微摇头;取出一块面纱撕成两块,两人面上带了这面纱后,稍稍阻拦了这黄沙。萧忆白指着前方说道:“我们望前走走,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出路”。
都说黄泉过后便是奈何桥,所有生灵死后灵魂入忘川过黄泉,经奈何桥饮孟婆汤,忘却此生种种,继而转世重新为人。
心里想着,前方是否真有孟婆指引?
两人修为已有根基,行进速度自然不慢;全力施展开来,一步三五丈,这黄沙速退,不觉间已经行进了三四百里有余。
然这三四百里除了黄沙遍地,竟再无它物;倒是再往下去了,一路之上多有骸骨累累,于这黄沙之中被风沙掩埋或者裸露其上。观其骸骨形状,竟大多数为不熟悉物种。
少数熟悉之物种,却也是来头大的很,如三首獒、九云雀等都为世间大妖巨擘,亦有人类骸骨,晶莹泛光表露其生前不凡修为。
但不论身前修为如何深厚,眼下皆化为硕硕白骨;奎大朗本想取一些昔日巨擘的遗留精华,如三首獒的尾巴乃是一身精魄之所在,若是能取下来,可炼做神兵。
可是入手之后之感灵性全失去,再无半分用处;其余诸者莫不如此;奎大朗神情凝重,语重心长的说道:“此地这般古怪,这么强大的大妖不仅死在这里,尸骸内更是灵性流失了个干净,真当是妖邪的很”。
萧忆白指着那三只头颅处说道:“你看这头颅,被人一指点死,当时此地定然发生了大战,不然这些巨擘怎么可能这么容易陨落”。这三首獒的三个头颅骸骨上,脑门正中皆有一指空洞,明显就是被人一指点入剿灭了元神而死。
观其此地遗骨变化,推测这些人生前修为定然不弱,只怕比起晓青寒来都只强不弱,可是昔日一战死于此处。
什么样的大战,让这些修士死在此处?是传说中的上古一役吗?
两人眉头不解,想不出所以然来,只能将此疑问留作后来;萧忆白将棒子扯出,提溜在手上。在往前走,只怕会有危险发生。奎大朗亦祭出了量天碗来悬在头顶护着两人。
在往前行有二百余里,一路上骸骨不间断;有的身躯百丈如山越,有的小如蚂蚁。
虽灵性流失,但亦留有一缕生前大威之势,不断的压迫着萧忆白两人。萧忆白他们之幸运的是,皆有法器护持;抵住这股威势,行进速度虽有受阻,但却未曾慢了多少。两人所持法器皆不是凡品,一可与帝器争持,一位帝者昔日所祭炼,抵御这外围威压倒不是难事。
再行一二百里,这前方目之所及尽头之处,有一处房屋漆黑如墨,异常醒目;通体犹如墨玉砌成。这八百里黄泉尽头,到了此间竟窄到了这一处房屋处,其后是什么不可知。
萧忆白停了步子,奎大朗也自然跟着停了下来;这一年多相处时间下来,奎大朗多以晓青寒和萧忆白为首,听其号令。如今晓青寒离去,这主意便由萧忆白来决断了。
他指着这墨玉砌成的屋子道:“怎么,要进去看看吗”?萧忆白重重的吐了口胸中浊气,点点头:“这个屋子咱绕不过,不进也得进,指不定那出路就在这屋子里”。
此刻,离的尚远;还不知道这屋子叫什么名字;待他们离的近了一些,萧忆白念着那匾额上的黑底金字:“往生屋”。
念及口中只感觉熟悉的很,似在哪里见过;倒是一旁的奎大朗语出醒地:“这天宫上的门联上不是写着‘轮回之门,往生之所’,怎么这里又来了一处‘往生屋’”?
是了,难怪会觉得熟悉,原来是在那处天宫见过;这说是一处屋子,却造的极为宏伟,忘川河在其一侧穿过。另外一侧乃是混沌虚空,有云雾翻滚,难窥其密。
黄泉尽头见往生!
萧忆白对着奎大朗道:“师弟,咱们没有退路了,这便要推门进去了,你可想好了,进还是不进”?
奎大朗胖胖的脸上,脸色虽然不太好,但是此刻却是目光坚定;嘴角边作了个笑容:“师兄,你不是常说‘富贵险中求’吗?到了这里,说不定里面有无数的宝藏等着我呢”。
看着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萧忆白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道:“收了你这笑容,比哭还难看”。
两人稍稍准备,将各自的防身手段都用了;萧忆白提着棒子,轻轻的推开了这乌黑大门。
‘吱.....吱......吱’
这扇屋门发出一阵响声,屋门被推开,里头一股阴气直扑两人;奎大朗抖动量天碗将这股阴气给收了进去。
阴气散后,在瞧这里头一幕幕,让人两人如丈二和尚般,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只见这屋门后头是一处一望无际般的草原,一门之隔一边是八百里黄泉沙漠,而另外一面却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何为天壤之别?此间此处莫不如是!
萧忆白用力的掐了掐奎大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