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名了,也好过丢掉性命啊。”赵凝白不解地道。
程清睁开眼睛看向她,笑道:“小凝儿,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如果他们珍惜自己的生命,就不会做杀手这一行了。”
赵凝白震惊,低下头,不说话了。
程清重新闭上了眼睛,有些事情让她想想也好,会反思的人,再怎么说都比一直钻牛角尖的要好。
赵无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游天外去了。
马车里恢复平静,便又只听得见车轱辘转动和马蹄的声音了。
折腾了许久,程清等人总算到了佛光寺。
程清一下马车,立马有小沙弥进去禀报。
白修远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她望着寺庙出神,笑着问道:“想什么?这么出神。”
程清勾了勾唇,道:“没什么。”
他可不相信她没有什么,只是她不说,他也就不问了,低声把一路上来的情况都告诉了她。
除了最开始的杀手,后面还有一些跟着的人。
不过全都是监视的。
程清杀人的过程恐怕也会被传回去传得尽人皆知了。
“不怕,我从暴露了自己的武功开始,那些人的想法都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
寺内走出来一个小沙弥,对他们合掌行了一礼,道:“请各位施主前去禅房休息。程施主,方丈有请。”
小沙弥的话,让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了程清的身上。
程清笑着点头,礼貌地道:“有劳小师父带我们去禅房。”
“跟我来吧。”小沙弥又是一礼,带着他们进去了。
程清突然想到了什么,拉过秋雁,嘱咐道:“等会儿你拿十万两的银票去找这里的监寺,便说那是用作香油钱的。”
秋雁点头,“好。”
白修远手里的扇子落在璞玉的身上,道:“等会儿你拿十万两去,别让秋雁把那钱给了这寺里。”
璞玉不解地望了他一眼,但还是恭敬地应下了。
……
绿竹青青,走在竹林小道上,四处都是风吹过的声音,难得一片宁静,让程清真正地感觉到了内心深处久违的平静。
仿佛在这一刻,凡尘俗世,皆不能侵扰她。
绕过几片竹林,在一个亭子下,程清看见了佛光寺方丈慧济大师。
她走了过去。
方丈大师看到她,便是微微一皱眉,叹了口气,道:“程施主又造杀业了。”
“方丈大师,若是可以,杀业这种东西,我也不想造。”程清笑着走到他的面前,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施主请坐。”方丈做了个请的手势。
“大师请。”
两人双双坐了下来。
程清早就看到了这桌上的棋盘,这会儿坐了下来,不禁笑道:“大师这是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我来啊。”
方丈轻笑道:“施主请。”
“您就算准了我会下?”程清打开棋盒,摸了两颗黑子,笑吟吟地把玩着。
“不是算准,是程施主手上的棋茧告诉老衲,施主是个会下棋的人,而且不禁会,还是个中好手。”方丈轻轻笑着,眉目微合,颇有几分慈悲态。
程清听他的话,不禁看了看自己的手上,果真有棋茧子。
这么多年她练武又干重活,手上的茧子起了一茬又一茬,几乎都是老茧了,连她都有些分不清楚哪儿是哪儿因为什么留下了,没想到这方丈倒是一眼就看准了。
程清笑道:“方丈厉害,连这样细微的东西都能观察得到。不过,我不执黑子,古人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需得尊敬长辈。”
说着,便把黑子推向了方丈那边,而自己则是把白子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轻狂。”方丈一哂,倒真没怪罪的意思。
“不不不。”程清摇了摇头,笑道:“和大师对弈,比的不是输赢,而是经验,此番程清只为讨教,既不论输赢,又何来轻狂?”
“说得好,既然如此,老衲也向施主讨教了。”方丈道。
程清笑道:“请。”
方丈一子落在了边角之处,很快程清便跟着落下了一子。
两人你来我往追得不相上下,方丈不禁认真起来。
程清这时却抬头看向了他,道:“方丈大师,如果程清能够侥幸赢了,大师可否帮程清做一事?”
“既然是施主要做的事,那么必关家国天下,老衲岂能坐视不理?”方丈说着已落下一子。
程清扫了一眼,笑道:“大师这一棋来势汹汹,不过程清不喜欢白占别人便宜,我就当大师赌这一局了。”
语罢,程清一子落下。
“啪”地一声,原来的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本是步步退让快到死路的白子,突然就活了起来,瞬间变被动为主动,逼得黑子必须反攻为守。
方丈大师神情瞬间便凝重起来,又落下一子。
程清顺势又下了一步。
再连下了四五步,对于方丈来说,这个时间却像是过了半个世纪之久。
最后一子再也落不下,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汗,道:“老衲输了,施主的棋艺高深莫测,非老衲能够相提并论。”
程清捏着棋子,笑道:“大师的造诣也不低,只是程清学过兵法,会些诡计,大师才败下的。”
方丈放下两子,对程清施了一礼。
程清还礼。
方丈道:“施主谦虚了,棋盘上也讲究大局观,这一点,施主自比老衲厉害,输在你的手下,老衲心服口服。”
程清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