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轻叩桌面,默了半晌,道:“现在收集的那些罪证,整理成册,不用署名,秋兰拿去送到李大人的手里,不要露面。”
她没有回答自己的话,秋雁有些失望,但还是和秋兰一起应了声“是”。
程清想了想,道:“等等,我再给李大人写张字条,一并带过去。”
秋雁手脚麻利地给她裁了一张纸,秋兰磨墨。
程清拿起湖笔,摸着下巴想了片刻,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句话。
拿起来吹了一下,交给了她们。
“切记,一定要送到他的手里。”
“是。”
程清用的是临摹前人的笔迹来写的字,并不担心会被认出来。
只希望李大人明白,他儿子犯下了这些事情,一切都是最有应得的。
养到这么大的儿子,死了李大人一定痛不欲生。
程清叹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没有叹完,一个丫环跑了进来,在院子里面喊道:“小姐,陶将军要见您!”
真是半刻都不让人清净,程清揉了揉太阳穴,道:“请他进来。”
“是!”
丫环又往外跑了。
程清看了眼桌面上的水墨画,没有什么兴致画下去了,团成了一团,丢进了纸篓里。
随后走了出去。
“清儿,那李立……”
“不是我杀的。”
陶良亭刚起头,就被程清截住答了。
“不是你杀的,那会是谁杀的?”
陶良亭在石桌的另一边坐了下来,这后花园百花绽放,可惜两人一点观赏的心情也没有。
“不管是谁杀的,都可以证明一点的是,他平时得罪的人太多了。”程清道。
“嗯,说的也是。”对这一点,陶良亭深表认同。
“陶大哥专门过来,就是为了向我确认此事?”程清问道。
陶良亭笑道:“你昨日才说过,我自然一下子想到的也是你这里。”
“幸亏只有你知道,否则官府那边,还不怀疑是我动的手?”程清开玩笑道。
陶良亭却是深以为然地点头,“但是清儿,有道是隔墙有耳,要不然你还是小心一点,最近都不要出门了。”
“小心你个头!”程清白了他一眼,道:“我自光明正大,又何怕别人诬陷?”
“是是是,你说得对,大哥这不是担心你吗?”陶良亭笑嘻嘻地道。
大哥,程清扫了他一眼,说到这个词,她就想到她哥哥,都去了赵无渊那里好几天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又不晓得跟她回个信,她这心,老是提在那儿的。
“谢谢大哥了。对了陶大哥,你有没有四皇子那边消息?”
“他啊,最近两日好像有点不太舒服,说是伤风了,在自己的别院里面养着,大哥昨天去看过他了,脸色有点不太好,需要好好养着。”陶良宇大大咧咧地,就直接把赵无渊的消息透露给她了。
知道那边是按照约定来的,程清的心里面也算是松了半口气。
有哥哥在,给赵无渊伪造点什么病出来很容易。
陶良宇看着她的神色,有些奇怪地问:“清儿,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知道他生病了似的?”
程清轻轻一笑,反问道:“如果不是知道他生病了,我为何问你他那边的情况?”
“这说的也是。”
程清问道:“他病得严重吗?”
“倒也不是很严重,应该过几天就能好了。”陶良宇道。
“那就好。”
程清说到这里之后,便把话题转移开了。
陶良宇在她这里逗留了半个时辰左右,又离开了。
等他走了之后,秋兰秋雁过来禀报。
“小姐,事情都办好了。”
“办好了,此事就可以先翻篇了。”程清淡淡地道。
秋雁给她倒了杯茶,问道:“小姐,咱们今天还去找小郡主吗?”
程清摇了摇头,道:“她受了惊,好不容易才缓过来,还是不要老是出来乱跑了。再说了,义父义母恐怕也不会允许的。”
“说的也是。”秋雁有些遗憾地道。
……
南州。
经过了一夜的时间,秋雨成功地拿到了白修权的供词,但是自己也差点被他给办了。
好在白修远说保护他,那是说到做到,关键时刻,从言破窗而入,从喝得烂醉的白修权手里将他抢了回去。
白修远知道了以后,看着秋雨苍白的脸色,不知为何,有点想笑的感觉。
但是良好的素养,让他憋住了。
“秋雨姑娘,辛苦你了。今日你不便留在府内,在下让从言带你出府,先去别院歇着。”
秋雨也不是傻子,白修远沉默了这么久,该准备好的,再怎么说也都应该准备好了。
今天要他走,肯定是要一鼓作气收拾了侧室的那些人,府里不太安全,他可能抽不出空来保护他。
“好。”
秋雨十分顺从地答应了。
他也不是那么喜欢看热闹的,这里不需要他了,他就不能留下来当累赘。
要不然少主真的看上他,让他做自己的妹夫,那他这个做下属的,岂不是很惨?
再说了,他还要把这里的事情报告给少主知道。
白府里藏龙卧虎的,鸽子飞进飞出也不太安全。
白修远把他送走以后,立马就叫人去报了官。
不但如此,他还把白家旗下各行各业的主管,以及叔叔伯伯都叫到了灵堂。
最后,再把侧室和白修权叫到了这里来。
白家人丁凋零,但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