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恩准备的菜,忽雷都明白,却不知道有什么用,直到这最后一句话,他豁然开朗。
九叔是月雅阁的人,月雅阁是大皇子的人,九叔杀老四,大皇子可脱不了干系。
老四是薛慕澜求去的,消息是皇后通知的,到时候只要他能拿出证据,就算扳不倒老二,皇后是肯定跑不了的,老二没有皇后帮忙,那是成不了什么事的。
所以,这菜要是成了,太子之位,就非他莫属了。
“可是,汴家?”忽雷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不是舍不得汴家这枚棋子,他考虑的是,汴家参与了这件事,会不会连累到他。
毕竟大家都知道,汴家的生意,是他促成的。
“汴家只是个幌子。”段天恩的话让他彻底安心了。
“不过,汴梁一定要死。”段天恩追加了一句。
忽雷没有问为什么,这位少爷在他心中,无足轻重。
“阿嚏。”汴梁打了个喷嚏,回到汴家铺子后,他还有满肚子疑问,就拉住孙客轻聊天,“你说,我要不要先把那个刘莹救出来?”
孙客轻摇头,“刘莹是一个鱼饵,用来钓的是四皇子,不过,也可能把薛小姐钓出宫来。”
汴梁眼前一亮,在皇宫里救人,或许比较困难,若是出了宫,以他的本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这里,他激动的回房,“我明天就去皇宫门口蹲着。”
从临城到北平,他赶了十几天的路,已经是困苦不堪,他打算睡好了再去救人。
孙客轻望着他的背影,又是摇了摇头。
第二天一早,汴梁便出了门。
皇宫的位置很好找,因为皇宫特别的高,北平城又不大,汴梁很快就到了门口。
他四处打量了下,皇宫门口是一片广场,都有卫兵守护,门前有三条马路,分别是东,西,南三个方向。
南边的马路较宽,又没有城墙,不适合蹲守,于是他就在东边的城墙下闲逛。
他心里也有些为难,就这么在皇宫门口晃悠,岂会不被卫兵盘问。
这一盘问,蹲守就不成了。
万一出手重了点,皇宫把城门关了,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不过,当第一辆马车从皇宫里出来时,他就不为难了。
为啥?马车的帘子都是关上的,他又怎么能知道车子里是谁。
而以四皇子的身份,出来肯定也是躲在马车里,他难道还一辆辆车去找?
特别是最近的北平城,喜事临近,进出的马车特别多。
“好你个孙客轻,也不提醒我一下。”一回到铺子里,汴梁抱怨道。
孙客轻正对着院子里的一颗梧桐树发呆,听到汴梁的声音,立刻转回了身,“少爷,这里有封信,是军师送来的。”
信是一早送来的,不过汴梁走的早,所以没拿到。
可是,昨天殿下明明约的是他孙客轻,为什么今天的信是给汴梁的呢?
世人皆知孙家掌柜聪明过人,可对于这件事,他百思不得其解。
汴梁也很奇怪,但他向来直接,把信一拆,里面有张地图,图下有行黑字:明日午时,西城汇合,共赴陵墓。
“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话?”汴梁将信随手丢在梧桐树下。
冬天的梧桐树,光秃秃的立在那里,看上去很是孤寂。
孙客轻的手里抓着一根毫无生气的树枝,仿佛这就是他要的线索,他的力用的大了,树枝咔嚓一声断了。
“这是个圈套。”他说,“可能也是个线索。”
汴梁看着断枝在那里颤抖,苦笑道,“他这圈套来的还真是时候,哥刚好没事可做。”
没事做,就拉一根枯枝,权当作线索,既便断了,扔了便是。
可是,军师为什么认定自己会去呢?
段天恩桌前放着一本账簿,里面记得不是账,而是人名。
账簿翻开着,他用红笔在一个名字上画了个叉,那意味着这个人即将不存在。
人名:汴梁,性格:好奇心重,爱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