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定很爽快地在梁川带来的那张契纸上按了手印。昨天他就看出来了一点端睨,自己的女儿怎么好像和两人相识的样子,一问之下才知道,不是两个都认识,而是只认识后面的那个跟班招弟。
方天定对梁川的做法还有身份也就再没有半分顾虑了,再说了梁川要整他的话何必多此一举还去得罪清源堂的那些活阎王,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方天定手上的指印几乎要磨没了,只有一个淡淡的印子。那大手在契上留下了十个鲜红的印记。古代画押并不是为了鉴定指纹,更大的作用是数上的旋,因为古代人发现人的手上的旋极少有一样的,要么一样形状也不怎么相同,利用这个最好的痕迹鉴定,人们认定契约是否有效。
等方天定画完押,梁川说道:“方师傅我这里有个想法,配合你的手艺,不知道可不可行?”
方天定一愣,不会这才刚接手铺子就想对自己反映手划脚步吧,想到这里方天定心里一沉,还是客气地问道:“三郎直说。”
“我想咱们可以做一些针来卖,你负责打,方琬磨制,我不懂打铁,出出主意就行。”
“针?”两父女一齐发出了疑惑。
“是的,就是绣花制衣的针!”
“做一根针能赚几个钱,我打制一把菜刀都能赚几十百文钱,制针费天大的劲也赚不来这个钱。”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这个年轻毕竟是外行,想法是挺新鲜的,就是不懂瞎指挥。
“方师傅一天能制几把菜刀?”
方天定看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这小子说话都不带喘的:“我一天能打一把菜刀已经算很多了,有时候两天才能完成一把!”
梁川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这速度很快,一天一把也就一天就能赚个几百文钱。”
说到这里梁川有意无地意拿起了一把菜刀,眼睛不看人地说道:“做菜刀是挺快了,可是跟做针比起来还是不够!”
方琬好奇问道:“怎么的东家?”
方琬已经改口叫东家了,梁川对她微笑了一下,说道:“做针一天估计能做上百几百根,一根咱们赚他五十文钱的话,那是多少钱?”
方天定脑子数不过来,方琬听了眼睛直直地看着梁川,一脸不敢相信。他们也打制过铁针,但是买的人并不是很多,打针这种活又很细腻,做起来有时比打铁还更累。所以方天定很早就放弃了这个业务。以致于铺子里除了事先来订货,一般是见不到的。
梁川解释道:“积少成多,积塔成沙,我打算让你们制的不是一般的针,是现在集市上完全买不到的针,一种带针眼的针!”
“什么?”
“方琬你应该女红做的还不错吧,平时用的针,线是不是都只能缠绑在针头或针尾?”
方琬说道:“是啊,绑着的线容易脱掉,不绑紧的话用起来很麻烦,没缝几针就要停下来重新绑线,麻布的衣料很紧密,更不好补。”
“我的这种针针尾有一个针眼,可以将线穿过针眼,这种针除非你线扯断了,否则你再怎么缝衣物都不脱线!”
方天定惊讶地问道:“那针细得就像头发丝一样,三郎你有本事在针上打一个针眼?”
梁川笑道:“没有金刚钻当然不敢揽瓷器活,我就是有办法所以才想到要卖这个的,你们觉得可行吗?”
方琬大喜道:“当然可行!你们是不知道我们姑娘的苦,为了好好缝一件衣裳,那可是要磨半天的功夫,有了这针这全城的女人家谁不愿意花个几十文钱来买一根回去使使?”
“你想的和我家的玉贞一样聪慧,所以我今天来找你们商量了,咱们要是独家垄断了这手艺,以后铁匠铺光卖这一样就能赚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