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店里所有的女人更是带着一种仇恨的眼神齐刷刷地从梁川身上刷了一遍。
破柴巷坐落于东街,说是巷可是大路一条,路两旁各种酒楼还有青楼云集密布,明娼暗娼多得不可计数,可以说是清源第一等fēng_liú烟花地,这里有点类似兴化的金楼,也是一个彻底的销金窟,男人们在这里挥金如土,流涟忘返,正是家庭矛盾发生的最直接导火索,轻者口角重者家破,清源的妇女一听自己的男人要往破柴巷飘,恨不能立即掐死打死,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家的男人掉进这个污水坑。
所以当梁川说出要去破柴巷的时候,这些妇女就带着有色眼镜来看梁川了,这谁家的男人,大白天的就敢往窑子里跑,那到夜里了还不直接住下了?
说实话她们可是误会梁川了,梁川也听毕照升当初介绍过这条破柴巷,里面烟粉极多,确实是男人向往的天堂,可是梁川是个好男人,现在艺娘怀着身子呢他哪里会想着去外面沾花惹草,再说了,人家兴化头牌就在自己身边,还用得着去找清源的花姐吗?
姑娘多的地方衣服就会多,浣衣补衣的勾当自然也就多了,有补衣就需要针,上门去推销看看能不能批发一点针出去,做零售的来钱太慢了,这才是梁川去破柴巷的真正目的。
郑若萦可不知道这个细节,换了身男装就跟梁川上路了。她是想从梁川身上学到一点新颖的技巧,怎么把他那个店搞得那么火热。梁川肯带她,她都是喜出望外了,哪里会去想里面的门门道道。
两个人一行来到了破柴巷,果不其然这个地方到处都是各种青楼酒肆,活脱脱一个快活林。
梁川眼睛看得都直了,虽然是大白天,可是有一个词叫白日宣、淫,街上到处都是拉客的流莺,一个个姿色不错,大白的就开始做起了生意。
郑若萦气得银牙欲碎,特别是几只大胸脯的流莺看郑若萦这个白面小生长得比她们还水灵,那是不由分说拽着郑若萦的手就往把她往青楼里拉,吓得郑若萦惊叫连连。
这几只流莺一听郑若萦的声音又细又尖,喉头没有任何凸起,敢情也是个雌啊,顿时失去了兴趣,放了郑若萦自由。
郑若萦面带眼泪恨恨的看着梁川,这哪里是来谈什么生意,分明是为寻欢作乐来打前站的吧。
梁川看着她哀怨的眼神,苦笑道:“大小姐可是你自己要跟过来的,我可没逼你!”
“我真想看看你谈的什么生意!”
梁川领着郑若萦找到这破柴巷最大的青楼——香酥坊!,街边先是买了几块菜粿,两个绕到香酥坊的后头,只见这里一间伙房,里面庖子做着各式精美的菜肴,厨房的旁边是一间洗衣间,上了年纪的大婶抱着一撂花花绿绿的衣服,走进洗衣间里。
梁川伸着脖子往里面探了探,只见里面好几个浣妇,有的低头搓着衣物的,有的正在缝补,各有各的忙。
“都忙着哩,各位婶娘好哇!”梁川提着菜粿自来熟地走进去套近乎。“天冷,各位婶娘吃点粿子暖和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