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影略有几分清减,身上的衣服虽然比以前更好,但是色彩却是朴素了许多,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孤独与落寞,更多了一分出世绝尘的清华。
沈玉贞正要回天上人间。
梁川倚着墙,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看着沈玉贞的背影低声道:“你瘦了。”
沈玉贞的身形怔怔地定格在那一瞬间,这个声音她盼了两年半,每个日出与日落她总要望一望,换到的总是一声叹息与失落的无奈。
沈玉贞转过身来慌乱地找了找,这个没心没肺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正看着自己。
不是那个死人还有谁!
梁川望着她,一缕青丝散在风中,微风正好吹抚着她清丽的容颜,起初是慌乱,然后脸上绽放了笑容,笑靥如花,远远地驻立着、静静地看着梁川,接着突然珍珠般的泪花儿涌出了眼眶,滚滚直下,捂住自己的嘴呜咽大哭了起来。
这一等最怕的是成为永恒。
心疼!
梁川走过道:“别哭,不是我不回来,是我回不来,这两年好漫长好在终于回来了,以后我再也不走了!”
沈玉贞外强内柔每每总在人前展示最坚强的一面,这一刻她高高筑起的心墙也轰然倒塌了,梁川的话让她更是将两年多的委屈要一骨脑全部宣泄出来。
“是我太想你了吗?是我出现幻觉了吗?真的是你吗?”沈泪眼汪汪地看着他说道,手摸着梁川的脸,摸着他的胸膛,这一切好像是做梦,却又那么的真实。
他的脸棱角更加分明了,他的胸膛那么的饱满健硕,他的笑容还是那么的让人难以忘怀!
梁川说道:“我回一趟凤山看看艺娘,然后就回来把清源的事处理一下,你别跟任何人说我回来了知道吗!”
沈玉贞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恍如梦幻地看着梁川,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连影子都是那么的真切,她感受着心脏有力的跳动,真的回来了。。
梁川看完沈玉贞便离开了清源,招弟那他没有什么担心的,这小子迟早要长大自己独挡一面,现在也成家了,自己的事晚点再跟他说。夏德海他先安排在庄子里住下,船老大的海船入港以后就让夏德海去交接。
他带着啊狗雇了一辆马车启程前往凤山。
啊狗自从上岸之后大宋的一切风土人情不断地刷新着她的世界观,她以为镰仓就是世上最大最漂亮的地方,没想到大宋就是一个小村子也比镰仓大得多富庶得多。
这里的美食五花八门,这里的人朝气蓬勃,人民安居乐业每个人手中都有自己的事业,处处都透着一派欣欣向荣!
难怪啊猫心心念念地想回大宋,这才是花花世界美好人间,相比较起来岛国那地方太落后了,要什么没什么,还动荡不堪,想平静地生活下去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一辆马车走了一天一夜,速度很慢,梁川催促着马夫,马夫依旧不急不徐,现在清源往兴化的路被拓宽修缮过了,很是好走,但是路遥知马力,马儿赶得太快会受伤,梁川着急是他的事,自己可不能把生产工具弄坏了。
走到兴化梁川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兴化的城墙厚实而高大,城门把守的官兵神态肃穆认真地盘查着每一个过往的商贩还有旅人,城内城外的街面干净整洁,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城内的建筑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马车在简单的盘问之后穿过县城准备前往凤山。
这一条路梁川如今再走一遍嘘唏不已,乡间的小路还是那样,田边被淹没的稻田早已恢复生机,远远望去,河堤高筑,而且是用石块垒起来的,而不是简单用黄土夯起来。
单单河堤这一工程就能看出来,新任的知军段鹏是下了多少血本,这可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伟大事业。河道梁川观察了一下,水流相当平稳,挖走了许多的浅滩还有淤泥,再也没有当年那种下水让人惊心动魄的感觉。
南溪之上新建起了一座石桥,两匹花岗岩的石马立在桥头,龙水庙的香火旺了不少,庙里现在还多了一个老庙祝,梁川望了望,庙里干净多了,地上的青砖铮亮可镜,香客多了走出来的才会有这种效果。
当初一场洪水冲毁了石马桥,几年时间过去了,又建起了一座新桥,总算不用临时的浮桥过渡了。
一过河梁川仿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三个村子背后的那座山上什么时候耸立起了一座高塔,自己没有记错,以前绝对没有。
原来的北岸还种着不少的粮食还有蔬菜等作物,现在放眼望去,整个北岸全清一色全部种植着甘蔗,刚刚从兴化出城以后自己就见到不少的甘蔗地,到了北岸才见识什么叫作风吹蔗浪一望无际。
河边架着五六座高大的水车,水流带着水桶将水源源不断地提到北岸,一垄一垄的甘蔗地中间全是水,甘蔗的长势极好,根根直立蔗叶青葱。
地里有不少的蔗农正在破埂引水,还有在修剪蔗叶,他们的衣着都不会太差,鲜亮整齐,脸上都带着幸福的微笑。
梁川远远地望去,稻田全部开垦到了山上,变成了一级一级的梯田,顺着山的腰线,用一种优雅的姿态婉延着,原来的一座荒山,现在仿佛镶嵌着一块块碧玉一般。
山脚下的民宅土坯房大部分都拆掉了,变成了砖瓦房,篱笆围起来的一个个小院子,晒着各种菜干还有风干肉。三个村子旧貌换新颜,不经意间彰显着富足与安定。北岸这种峥嵘的气象早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