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小子想赚钱?
赚钱是这么赚的?把官做大了不是钱来得更快更多,哪个商人敢跟当官的犯犟?这小子竟然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但是这样的人从自己手头溜了还是太可惜!
丁谓不无失望地道:“既然三郎你身无功名,可想到本相帐下为本相出谋划策?”
又来了,是个人都想要自己替他们卖命,自己是廉价劳动力吗?
梁川想了想,丁谓不一样,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是亘古不变的硬道理,拒绝了丁谓等于是不给他面子,以后自己的可就没什么好日子过。
梁川连忙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拜倒在丁谓的跟前,说道:“能为丁相分忧是小人几世修来的福分,小人求之不得!”
丁谓很满意拍了拍梁川的肩头,轻轻将他扶了起来,说道:“三郎我最近新作了一曲蝶恋花与你一齐鉴赏一番如何?”
梁川有些意外,道:“丁相言重了,小人才疏学浅,何德何能在此置喙。。”
丁谓转过身去,看着庭院中的即将绽开的秋菊,缓缓地吟道:
“十二层楼春色早。三殿笙歌,九陌风光好。
堤柳岸花连复道。玉梯相对开蓬岛。
莺啭乔林鱼在藻。太液微波,绿斗王孙草。
南阙万人瞻羽葆。后天祝圣天难老。”
梁川虽然没听过这道词,词艳曲媚,处处透着一股子奉上欺媚的调调,梁川虽然不感冒,被献之人应该很是喜欢,能让丁谓去拍马屁的,除了今天皇帝,还有其他人吗?
但是梁川转念一想,现在的这个皇帝仁宗陛下可不是原来那个好求仙梦长寿的真宗皇帝,他对这一套玄之又玄的鬼神之学可一点都不感冒,甚至是强烈地反感,拍马屁要是拍到了马屁股之上,那不是完蛋了?
思虑一番,梁川咬着牙还是低声而坚定地说了一句:“小人斗胆多问一句,丁相是要将这词送与何人?”
丁谓的神情定在那一刻,梁川没有夸赞他的诗词好,而是提出了一个反问,这个问题问得很不合时宜,话中似乎还有话。
“词意不雅又或是结构不对仗?”
梁川说道:“如果这词要送与贵人。。”
梁川偷偷看了一下丁谓的眼神,他脸色如平湖秋水,稳丝不动。梁川没有点明贵人是谁,但是丁谓聪明绝顶,早已了然。
“如果要送与贵人似乎不妥!”
丁谓眼睛冷冷地看着梁川,口气似乎淡了一分道:“三郎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本相想了解一下。”
梁川说道:“当今贵人已不再是当年那位崇道礼仙的那位,贵人务实精干锐意进取,求在天下苍生福泽温饱而不是天上玄虚,将这首词送与贵人似乎。。”
梁川的话说得直接又婉转,丁谓外号丁玲珑,最擅揣摩圣意,当年自己还要低着头做人的时候更多是无奈而已,什么事情都要周密地考量多次,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现在没人敢跟他造次,说的好的坏的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自己感觉好太久了,自然把当年艰苦岁月好不容易养成的一些‘好习惯’忘了。
丁谓眯着眼看着这个第一回接触自己的初生牛犊,自己是该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想来数十载的宦海生涯,多少人对自己都是拍马不及,诤言直诉的他可是第一人,他倒不怕得罪自己!
罢了罢了,自己宰相肚里要是连他这条小船都容不下,还有什么人肯来投自己?
丁谓唤来蔡管事道:“蔡门,你领三郎去安顿下来,挑一间最好的厢房,以后三郎与你互相配合,内事你决,外事听三郎的,我知道你这些年里外操心着不少事也忙不过来,现在有三郎帮你分担,两人要尽心尽力,三郎有事尽可直接来寻我。”
蔡管事一愣,外事问三郎?
外面的事可多了!事情不多自己去哪里捞油水收人情?现在丁谓让自已只负责府中的事,变相的,自己相当于被关起来了,外面采买监造的事情一大堆,个顶个都是肥水大大的差事,这。。这他娘就都没了?
“大人!。。”
丁谓眼中闪过一道极为凛冽的寒芒,钢刀似的从蔡门身上刷过一般,吓得蔡门身子一阵哆嗦。
什么时候自己说的话都不管用了。
丁谓甩了一下大袖转身而去。
奶奶的,还有这种好事,一来就天上掉馅饼,还是一块大肉饼!自己一口直接吃成一个大胖子!
蔡管事,哦不蔡门,这名字真他娘难听,这厮在开封府张雅舞爪的那样子够神气不,全仗着丁谓的势!自己还怕在汴京要夹着尾巴做人,没想到这好事来得这么突然!
梁川激动地搓搓手,虽然他知道日后这个丁宰相下场与前任寇准差不多,可是至少目前这棵大树还是很安逸的,遮风挡雨都是小事,呼风唤雨都不过分!
“蔡大家的,不知道你要把我安排在哪里呢,我还有几个家眷还有随从,要不这样,给我随意整一套就行,方位什么的就不用考虑了,越偏越好,最好偏到永远见不到丁大人,免得给丁大人添堵。”
蔡门一听,自己还恨这小子恨得牙痒痒地,怎么他自己卖起乖来了,不对劲,难道是要向自己示弱,等自己真把他安排到那种偏僻角落,他再去向丁大人告我黑状,这样好挤掉我?
想到此节,蔡门悠悠地说道:“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