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没有拆穿庆忌的千数,让庆忌心中好感倍增,但是更重要的是梁川说的那些话让他波澜骤起,让他想起来自己的出身,自己的父母,想起了凤山的一切。
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对自己手下留情。
一报还一报,自己给了他台阶,他留了情,哎,这因缘既会好是奇妙。
庆忌收拾了一遍赌坊里闹事的赌客,将那个赌盅连着盖子撤走了,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象牙骰子还是黄金骰子。
梁川领着下人们将念修拖回了丁府。
“来人呀,将这贼厮给我绑咯!”梁川恨得牙痒痒,这小子真会给自己添麻烦,屁股还没坐热呢,就捅了这么大一个捅子。
三等家丁们有些忐忑,念修这个家丁的身份有些特殊,他姐姐跟蔡门蔡管事的鬼混在一起,在城西置办了一个宅子把他姐姐安顿了下来,所以念修在丁府还算吃得很开。
念修的姐姐妩媚丰腴,在床上又极尽奉迎曲款,将蔡门爽得不要不要,姐姐把自己伺候舒坦了,这个弟弟蔡门自然不能亏了,否则说不过去,大手一挥,把这个游手好闲的泼才升到了二等家丁,有事往外面跑,没事还往外面跑,其他的家丁只敢怒而不敢言。
因为蔡管事的缘故,念修虽然一身狼狈,可是还是狞笑道:“谁敢动我,你们眼睛都瞎了,胆上长毛了?动我一根毛试试,回头不好好整治你们这些下三滥,我就撂了这身皮爷我不干了!”
梁川看了左右,竟然全部都认怂了,没人敢对这个念修动手的。
梁川叫那个气了,人分三六九等你小子人五人六的也配这般撒野!就是一个仰人鼻息的打工仔,还敢在别人面前充大爷?
梁川抡起蒲扇般的大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念修本来就被醉金赌坊的打手打得半死不活,回到丁府算回了条命,精神堪堪好了些,让梁川一巴掌又打回了原形,牙都飞了好几颗。
梁川厉眼对着几个三等下人道:“丁大人委我当个管事,也算是对我的知遇之恩,我肝脑涂地无以为报,虽然我初来乍到不过我相信咱们丁府也有自己的规矩,像这样四处败坏咱们丁府的声誉的家门之耻要怎么处置,你们谁知道?”
丁府里不全部是蔡门的手底人,许多人也是跟蔡门逼得走投无路,极尽盘剥,现在他们看到梁川的出现,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
有个大胆地家丁,看了许久悄悄走到梁川的身边,看了看梁川,凑到梁川的耳边跟梁川小声嘀咕了几声,将念修之所以嚣张的缘由说与了梁川听。
原来如此。
梁川心中霍的一下突然通透了起来,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难道你小子有恃无恐,不过这次老子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以后在这丁府随便来个什么下人都敢给老子脸色看了。
一个帝国副宰相的家,里面有数百号的家丁下人,加上家眷更是不可计数,这里不是菜市场更不是善堂,这里是一个江湖,一个充满血腥风的江湖。
自从梁川出现的那一刻起,有些人就动了心思在梁川的身上。他们想站队,蔡门不接纳他们他却需要有人庇护,梁川今天的表现他们都看在眼里,这个新来的后生不像蔡门那样假官僚,更不是那么势利的人,至少目前不是。
丁府的后院里围着不少的人,有家眷房里的亲随一等家丁,有跟念修无二的二等家丁,更多的还是眼巴巴不知所措的三等家丁,他们的衣着很鲜明,神态更是分明。
一等家丁看着牲口打架一般的神情,二等家丁幸灾乐祸,三等家丁惶惶不安,每每神仙打架,吃亏总少不了他们的份。
梁川突然想到,这个念修即使好赌也应该不至于作死到这份上,自已便是混得再差也是他的顶头上司,在丁府这种环境下绝不会有傻子的存在,傻子早让人整出府去了,他敢拿自己的钱去赌,又不计后果地将事情闹大,再逼着自己出面去调停,难道这不是巧合,而是有人精心安排的。。?
再联想到刚刚那个家丁说的,梁川心里敞亮了,这风雨果然不会等自己,它自己就洒进门来了。
梁川叫来那个家丁,他身上穿着是黑色的家丁服,跟念修一样,看样子也是个二等家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家丁面不改色地回答:“小的叫念诚,梁管事有事大可吩咐。”
梁川说道:“没事,以后你就跟着我吧,除非我倒了,否则你不会吃亏。”
念诚大喜,不过不敢过份青露,不动声色地站在了梁川的身后。
很好,第一个小弟被梁川收服了。
梁川不想在丁府久留,但是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孤军奋战永远敌不过双拳四手。
梁川说的话很多都听见了,丁府里不乏有拉帮结派搞小团体的,可是像梁川这才刚进丁府就光明正大的收拢人心的极为少见,这胆子太大了,仗的是谁的势?众人不由得纷纷开始揣测起来。
梁川问念诚道:“丁府的规矩我不熟,可是这般败坏丁府的声誉之人,以前咱们府上是如何处理的?”
念诚道:“这样的啊,以前是先打一顿,然后让伢贩子发卖出去,撵出丁府永不续用!”
正合梁川的意!
梁川问道:“你们都与府上签的生契还是死契?”
生契只能将这下人开除,死契却拥有生杀大权,将他们卖掉已算是格外开恩了,让家里沾了人命这种事传出去不好听,搞不好官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