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发现这一点后,她对自己能够回到现代世界,便不再抱幻想了,除非她能找到一个与自己拥有同样能力,且能够传送活物的人。
手中白光微闪,接着那瓷碗,便在两人眼皮底下彻底消失了。
饶是他历经大风大浪,早已练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见此情形,也不由得大惊失色:“这……去哪了?”
“当然是去了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他似乎难以置信,目光来来回回在她两手间扫视,小时候曾见过一次变戏法的,也是莫名变没一样物事,然后又变出另一件玩意,难保她这不是在变戏法。可他看来看去,也没找到可以藏那只空碗的地方。
她知道他一时间难以相信,就是自己,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其实,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原不属于这里。”似乎只要将秘密掀开一角,剩下的就不难宣之于口。
他望着近在咫尺的眼,那双总是蒙着轻纱,让人无法一眼看到底的眸子,此刻就像一汪清水,她所有的欢乐,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期许,都在这一凝望间,悉数展现,没有半点排斥与隐藏。
“我很高兴,你能主动告诉我这一切。”
她眨眨眼:“你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有什么好惊讶的,你这个人本来就奇怪,说再奇怪的话,做再奇怪的事,都在意料之中。”
她突然觉得没趣,这个男人为什么遇事总是一副波澜不兴的样子,他为什么就不能表现出点惊讶震撼的情绪来?
她的手指点上他的唇瓣,这两片唇,从第一次见面起,就惊艳了她的眼,没想到,竟有一日,她可以如此近距离,且肆无忌惮地打量,甚至是……
“唔……”他浑身一僵,这女人胆子也太大了,他目瞪口呆看着她伸出粉嫩的舌,在他唇上描摹一圈,末了还用牙齿轻轻噬咬了一下。
“嗯,很有弹性,和想象中一样呢。”她欢愉地笑着,龇着一口雪白的贝齿,眯了眯眼,仿佛意犹未尽。
她惯常点火而不灭火,他全身的情欲都已被调动起来,看来今日又要遭殃。轻轻推开她,正欲下榻,却被她从身后拥住:“你去哪?”
他呼吸急促:“找朕的左贵妃和右贵妃去。”
她将脸靠在他的脊背上,偷偷咧嘴一笑:“干嘛去找左贵妃和右贵妃,让臣妾伺候皇上不好吗?”
他心头一跳,某些勉强被压制的东西,伴随着她的言语,一下子窜了上来。
她这是在用言语挑逗他!
握住她的手,缓缓向身下拉去:“你确定吗?”
感受到某种惊人的热度,她脸皮再厚,也忍不嘴了脸:“我说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
他也顾不得纠正她,转过身,目光灼然看着她:“你是打算付诸行动了?”
“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可推拒的。”她扬眸,清凌凌的眼波一转,烛光下极为明艳动人:“我会永远陪着你,就像民间的老夫老妻。”
“你真的愿意嫁给朕?”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些微的沙哑。
不料,她竟摇头:“我之前便说过,我这个人贪心的很,我不愿意做你的妃子,每次临幸还要翻牌子,那会让我感觉,自己只是你的一个玩物。”顿了顿,道,“我若嫁你,必居后位,我若为后,六宫无妃。”
“朕可以娶你……”
“先别急着允诺。”她打断他的话,“我答应你,这辈子绝不与他人相好,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
她到底还是在意自己的身份,心头微沉,不过他并不打算逼迫她:“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接受我?”
“我也不知道。”她老实道:“或许明日,或许明年,又或许……”还有什么或许,她已身中剧毒,能活多久,不是她自己说了算的。
“可是在为中毒一事发愁?”落寞中,忽听他发问。
“你怎么知道?”她惊愕,转念一想,他既然派了暗卫调查自己,得知这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放开她,倾身从床头摸出了一个精巧的玉匣,“这是玉芙丹,服下后可保你三年无虞。”他轻抚她脸颊,郑重道:“相信我,我一定会为你找到解药。”
她愣愣抱着玉匣,“这几天你总是忙得不可开交,原来就是在找这个?”
“这七年当中,我为了复国,在江湖上也结交了不少朋友,幸而有他们帮助,才能得到这解毒圣药玉芙丹。”他笑着岔开话题:“不过此药虽神奇,但因你中毒时日过久,也仅能维持三年,不过你放心,三年时间,我绝对能解了你的毒。”
她并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可此刻也禁不住眼角酸涩:“你为我做的这些,我会记一辈子。”
他以指腹轻拭她眼角潮红:“我不需要你记一辈子,我只要你陪我一辈子。”
一辈子,多么漫长而又短暂,若真能白首偕老,永不分离,那该多好……
“你放心吧,只要你心里一日有我,我便一日不离开你。”
他知道,她还是不能完全把心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