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羌使者代她问出了心中疑惑:“陛下此话怎讲?”
奚成壁脸色忽然凝重起来,沉痛地望向江晚鱼,口气也带着浓浓的无奈:“我朝曾有一位高僧为此女算过命,她的命格,恰似遭火焚烧屋原,灾厄变数凶煞难解,天生克夫的命,这也是朕之前一再反对的原因,不过因来使你态度坚决,加之朕也不信那些虚妄之言,故而便应允了。可今日发生之事,容不得朕不信,如果使者不介意她命带凶煞,那便一切照旧,朕自是不会阻拦。”
听他说得振振有词,连克夫之命都能想出来,她差点忍不住喷笑出声,但为了配合他,还要做出一副不胜命运掌控的悲戚模样,她觉得奚成壁都可以得奥斯卡最佳男演员奖项了。
那使者懵了,克夫之命?夫?不用明说,也知克的是谁的命,他可没有那个胆子,给汗王娶一个有克夫命的女人回去,且不论此事是真是假,若是被汗王知晓,定会认为他心怀不轨,蓄意谋害,到时候就算他就几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犹豫了一下,他道:“都怪小臣之前曲解了陛下的好意,以致遭来今日的血光之灾,既是如此,那便依陛下之意,另择人衙了。”
奚成壁微微笑了起来,不是那种计谋得逞的笑,而是那种你终于肯听我一劝的欣慰笑容,演得还真是滴水不露啊!“朕早就为来使做好了一切准备,怀柔郡主心性温婉,天生丽质,更重要的是命格绝佳,乃为上等的紫府同宫格,大富大贵。”
“陛下真是有心了。”
“为了两国友好邦交,朕辛苦一些也是应该的。”
“小臣定会向汗王转达您的友好之意。”
“那便劳烦来使了。”
“……”
“……”
两人一唱一和,气氛融洽和煦,一个高贵温雅,一个恭敬亲和,江晚鱼看得目瞪口呆,终于明白了什么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最高境界。
场面话说完,使者在奚成壁派遣的士兵护卫下,带着那位被封为怀柔郡主的孙四秀,踏上了归国的路途。
车队渐渐远去,确定对方不会对自己这个有克夫之命的人有兴趣后,江晚鱼才抱着肚子大笑出声:“阿壁,你太阴险了!”
“怎么能是阴险,朕这叫足智多谋,处变不惊。”他一本正经道。
她吸着气:“是是,足智多谋。”第一次发现他是如此的“足智多谋”。
“小鱼。”他突然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今天跟朕回宫吧?”
面对他灼烈的眼神,她有些不知所措,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吧。“今天……已经很晚了。”
“那我们就不回去了。”他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
他看了眼身后影子般的暗卫,几人很有默契地同时消失在原地,就像是精心排练过的一般。直到周围变得空旷无人,他这才回头,将脑袋搁在她肩膀上,变成粘人的无尾熊,“小鱼,你什么时候才能接受我呢?我真的已经等不及了,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每天都害怕被别人捷足先登,唉,真是太没出息了,可能怎么办呢?我就是想你,想得都快疯了……”
他口中的热气喷在她的脖颈上,滚烫滚烫的,她就像被一团暖暖的火球包裹着,本来觉得很舒服,可那火球却开始不安分起来,一点点蹭着与她身躯相贴,嘴角似勾非勾,比女人还丰润的唇,也从她的脖颈,移到了她耳边。她察觉不妙,正欲将他推开,却被他一下含住了耳垂,湿润濡滑的包裹而来,狂烈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的压下,她身子一颤,被他扶住了腰身。
“小鱼,别生气。”他语声沙哑,沉沉如夜,却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安。
她微微侧首,对上了他小心翼翼的眸光。总是把持不住想要对她做点什么,可当付诸行动后,却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生怕被大人责骂。矛盾着,痛苦着,却也甘之如饴地享受着。
长久的对视后,她忽的叹了口气,他的心顿时跌落谷底,当以为她要毫不留情地推开他时,却见她倏地伸手,捧住他的头,接着踮脚将唇印了上来,省去了甜言蜜语,略过了互诉衷肠,这么直接这么激烈这么大胆的事,也只有她能做得出来。
撬开他的唇舌,长驱直入,很快就占据了主导地位。
他原本想要反客为主,转念一想,这可是她难得的一次主动,觉得被反被她来疼爱,更加得蚀魂销骨,滋味美妙。
于是老老实实,任她摆弄。
残月如勾,夜风徐徐,周围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尸体横陈,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两人的兴致。
她细细舔弄他柔丽旖旎的唇瓣,不用触碰,便可以想象得到它的甜美,男人长着这样一张风情万种的嘴,通常会给人一种娘里娘气的感觉,没有半点男儿气概,可配在他这张刀削斧凿的深邃面容上,非凡不觉得妖媚娘气,反而高华若山岍莲,中和了些许冷硬,更显的平易近人。
这是一张天生就该被人亲吻吮吸的唇,美好如枝叶饱满的果实,她尽情享受着果实的甜美,为这一切只能自己独享而感到庆幸。
她早已决定,不论今后发生什么,她都会一直陪着他,那个皇宫如此冰凉寂寞,若她离去,当他孤独悲伤时,谁给他依靠,谁给他安慰,与其忍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