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云锥离地百丈,在厚重的云层均速飞行,薛通以金瞳术观察,蓦然望见有人在山间奔跑,凝目细查,那人穿的是云霄宗服饰。
“洪天佑!”
穿云锥一个俯冲追了上去。
洪天佑披头散发,满脸污垢,见到薛通惊喜交加,“薛师弟是你啊,老哥总算见到同门了。”
“我也一样,来了以后一个人混到现在,师兄还好吧。”薛通亦十分激动。
“躲躲藏藏大半年,除了炼功,日日担惊受怕,这些天风大,我听到妖豹骇人的吼声,实在呆不下去,便跑了出来。”洪天佑心有余悸说道。
当下二人寻了个避风之地,将秘境之变各自详述,洪天佑问起薛通打算。
“早日与大队汇合,不过暴风的尽头,不见得有什么好事,走一步看一步吧。”薛通沉吟道。
“嗯,记得上次见面,师弟武徒中期,而今大成,如此神速,愚兄是想都不敢想啊。”洪天佑感叹道。
“哪里哪里,炼体小成,侥幸突破,洪兄咱们走!”薛通不愿深谈升级之事。
他与洪天佑同行,无法继续驾乘飞锥,改徒步连走一日。
行进间路阳子的剑宗玉牌突然响起,“路师叔在否?弟子高宏,盼复。”
“血剑宗的人正急吼吼找路阳子!传音自北而来,不会超过五十里。”
……
高宏奉命寻找路阳子已有两日,正打算不久后折返,喜出望外收到路阳子的回音,告知稍等片刻。
不多时,南面有人飞遁而来,高宏辨清云霄宗服饰,拔腿就走。
薛通穿云锥发动,拦住了高宏去路。
“武徒大成?”高宏紧绷的心情骤然放松,注意力改放至薛通收起的飞行法器。
血剑宗见人就杀,但云霄宗并未胡来,更何况薛通较自己的等级为低。
“你叫什么”高宏认为薛通是恰巧路过。
“你路师叔来不了啦,你有何事,还挺急的样子。”薛通神情自若道。
“我问你路师叔在哪,为什么来不了!”高宏很不耐烦,动手的yù_wàng更加强烈。
“你说他吗?”薛通晃了晃路阳子的玉牌。
高宏脸色骤变,“玉牌哪捡来的?”
他看了一眼薛通过来的方向,洪天佑不紧不慢行云已到。
“多了个软蛋帮手,老子一样杀!”
想到此高宏抽出凤尾刀,刀背厚逾两寸,穿挂三枚亮铮铮的赤金铜环。
“路阳子是我杀的,你老实交代何事找他,或可饶你一命。”薛通手扶雁翅鎲,淡淡说道。
“放屁!”高宏迎面一刀,一片赤茫茫刀光。
薛通举鎲重重一捅。
高宏手臂一麻,虎口裂开,凤尾刀直飞而出,刀背上的铜环咣当当响个不停。
高宏完全是无可置信的表情,正欲捏碎救命的符箓,肩胛剧痛,人已如残叶般飞出。
薛通一记煞拳击碎高宏肩骨,数指连弹,罡气噗噗封住高宏的经脉穴道,使其全然丧失反抗能力。
“生死还在你自己手里,老实回答是唯一生路。”薛通冷冷道。
“哼!”高宏跟随虞逵多年,心狠手辣,杀人从不眨眼,不相信薛通会在此情景下饶他不死。
一旁观战的洪天佑瞠目结舌,薛通罡气外放,显示炼体术已非同小可,他曾听说薛通修炼魇骨真魔诀一事,看来传言非虚。
“血剑宗是不是准备围攻本宗”薛通连声发问。
“不用套我话,快快动手!”高宏叫嚣道。
“薛师弟,要否上点手段,不怕他不开口!”洪天佑建议拷问。
严刑拷打,折磨人的办法薛通并非没有,只是他不想,这不符合他的风格。
“你不惜命怨不了我!”薛通一道雷击劈死了高宏。
薛通从言语神色已知晓大概,高宏若真爽气回答反而令人为难,果真放人?留此恶徒后患无穷,不如干脆毙了。
薛通查视高宏玉牌,果然有谈及绞杀云霄宗的内容,他翻开储物袋,分给洪天佑一半灵石,不无忧虑道:“血剑宗盯上了雷骁堂主一队,正紧急联络路阳子,必要时助破熹光法阵。”
“嗯,须走快些。”薛通将四枚驭云符往洪天佑手里一塞。
“宗门配的,跟上我。”薛通袖中穿云锥放出,倏忽涨大,穿云而去。
洪天佑喜收万余灵石,对薛通自言听计从,当即捏碎了符箓。
直飞二百里,脚下林木渐稀,薛通金瞳远眺,前方荒山起伏,隐约可见数座巨型平顶岩山。
“百台山!”
……
雷骁日前抵达百台山区,此地无风,妖兽活动稀少,实是暂歇的极好所在,他选了座岩山,建起简易营地,没多久,若即若离的血剑宗便同样在不远的山顶安营扎寨。
雷骁并不知情血剑宗的屠杀计划,只当恰巧避风挤到了一起,他叮嘱手下人小心,别惹事生非。
“雷堂主,血剑宗不怀好意,我担心他们进攻营地。”执事堂副堂主叶兴鉴忧心忡忡道。
雷骁月前便是听从了他的建议,匆匆避离了杜青云。
“叶贤弟过虑了,难不成血剑宗光天化日下杀人?”雷骁不以为然道。
叶兴鉴有弘州的惨痛经历,继续提醒:“血剑宗卑鄙冷血,在弘州就犯下天理不容的恶行,堂主万不可大意。”
“他们真敢乱来,云霄宗也不是好惹的!”雷骁扫了一眼营地里的七名弟子,大声道。
血剑宗营地。
“罗师兄,云霄宗人数不足我方三成,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