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夏老今天是真的很开心,特意留下吴峥吃晚饭不说,还将他老那已经为数不多的地瓜烧给拿了出来。
只是这酒虽好,但这样的高度白酒又岂是他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能喝的,还没喝到二两就晕晕乎乎的趴桌子上了,最后剩下的那小半坛地瓜烧自然被吴峥给喝了个底朝天。
看了看空荡荡的坛子,再看看趴桌上的师父,吴峥就知道自己闯祸了。这地瓜烧虽然在吴峥的眼里看起来也就那样,但是在这位趴桌上的师父眼里那可是难得的宝贝啊!
就这最后小半坛酒,平时他老自己都舍不得拿出来喝,今日也不知道他老是哪根筋搭错了拿了出来。
他这一醒还不找自己拼命?
于是第二天一早,他老不好意思跑上门来找吴峥报仇,却将夏五支来了,带着他老人家的话将吴峥骂了个狗血淋头,临走还不忘威胁吴峥今年寨子里的地瓜丰收之后,要是没给他老送上一百坛,就跟自己断绝师徒关系。
“走了?”吴峥从被窝里探出个头来,向刚刚进来的宋飞儿问道。
宋飞儿佯怒道:“你说呢?”
吴峥一个翻身从被窝里爬了起来,笑道:“走了就好,走了就好。”
宋飞儿说道:“自己闯的祸却把娘子推出去顶缸,这事传出去你就不怕被人别笑掉大牙?”
吴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笑就笑呗!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
宋飞儿走过来帮吴峥整理着衣裳,说道:“那挨骂也不会少一块肉,你怎么就不跑出去挨那老头的骂,却要叫妾身去?”
吴峥说道:“他来时,我不是还没起来吗?说到起还得怨你自己,干嘛亲自去招呼那老头,叫香儿去不也是一样吗?”
“这能一样吗?人家怎么说也是长辈,叫个丫头去成什么样子?他要是回去再给师父一说,师父他老人家还不亲自跑过来再骂你一顿?”
吴峥想了想,说道:“你别说这事师父他老人家说不定还真干得出来。既然这样的话,下次就换殷萼去吧!”
“我才不呢!虽说是挨骂,但师父他老人家的骂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挨的。这个家里只要我还在的一天,她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后面呆着。”
吴峥微微一笑:“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虚荣心在做祟。”
“什么虚荣心,妾身有你说的那么不甚吗?这是规矩,规矩你懂不懂?她想当这个家,除非等我死了,不然即便是挨骂也没她的份。这可是奶奶说的,你要是不同意就自己跟奶奶说去。”
说完宋飞儿还不忘往死里勒了一下吴峥的腰带,差点没将吴峥给勒断气。
“嘶……你想某杀亲夫啊!”
宋飞这扑哧一笑,接着双手按在吴峥的肩上将他按在铜镜前,继续给他梳头。
“轻点啊!我就这么点头发,你要是全给你梳没了,我就去山上当和尚去。到时让你在家里守活寡。”
宋飞儿正想说话,房门却被人敲响,接着门外传来了殷萼的声音:“相公,程家有人送贴子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吴峥压低声音道:“看吧!刚刚你说的那些话,人家都在外面听见啦!”
宋飞儿淡然说道:“听见就听见,当她面我也这么说。”
“行了,你们就消停一点吧!家和万事兴,我又经常不在家,这家里还得靠你二人来打理呢!”说完拍了拍宋飞儿的手,便朝屋处道:“萼儿,来都来了还敲什么啊!行来吧!”
推门进来的殷萼一袭白衣长裙,头发盘了一个好看的望仙髻,手里拿一张红色的请贴,眼睛下意识的瞅了正在给吴峥梳头的宋飞儿一眼,说道:“相公,这是规矩,奴家如今是吴家的人就得守吴家的规矩。”
原本将头发梳得好好的宋飞儿,突然将手里的梳子往梳妆台上一拍,转身对殷萼道:“你这死妮子少说那些无病呻吟的话,这里可是候府又不是青楼,说话得主意身份。”
殷萼说道:“妾身无名无份的哪跟明媒正娶的姐姐比,身份一事更是无从谈起啊!”
这话算是彻底将宋飞儿给惹毛了,明媒正娶?谁不知道吴峥乃是她抢上山的压寨姑爷,她说明媒正娶这不是埋汰人吗?
只见宋飞儿几乎就是用扑的,一下来到殷萼的身边,一把掐住吴峥的胳膊,往死拎了一圈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痛痛痛!相公救命啊!”
殷萼一个转身便从宋飞儿的手下逃了出来,扑到吴峥的身上,抬起刚刚被宋飞儿掐过的那只手哭诉道:“相公你看,都紫了!”
拉起袖子一看,可不就是紫了吗?
“飞儿,你这下手也太重了吧!”
宋飞儿一听:“重吗?我怎么不觉的,要不我再试试轻一点。”
殷萼一见宋飞儿走了过来,吓得她连忙往吴峥的怀里一钻,喊道:“相公救我!”
殷萼借着吴峥这个挡箭牌,宋飞儿是几次下手全都落空,气的宋飞儿怒道:“你这小妮子你给我出来。”
殷萼躲在吴峥的怀里,瓮声瓮气的道:“不出来,出来还不被你给掐死。”
“行,你不出来是吧!你有本事就在相公的怀里躲一辈子。”
“躲一辈子就躲一辈子,反正我就是不出来,打死我也不出来。”
却听宋飞儿突然说道:“奶奶你怎么来了?”
“奶奶!”殷萼刚一抬头,便被使诈的宋飞儿一把揪住了耳朵。
宋飞儿一脸得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