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刁家的胆子未免也太肥了吧!居然敢在帝都公然追杀一个国候,这是没将大周的律法放在眼里,还是没将武恒那个皇帝放在眼里?
或许两者都是吧!要知道刁武茂那个礼部侍郎的官职就是皇帝向山东门阀妥协的铁证。
这次玩大了,早知道事情会玩这么大,自己就该让程小金那小子将左骁卫的人马带来之后再动手。
现在只希望鸾音那小妖婆不要太笨,赶紧跑来的增援,当然她的人手还得够多,刁家已经疯了,人数少的话可干不过这疯子。
刁府,刁武茂的书房,烛火错黄将书桌前刁武茂的身影在墙上拉的威猛异常。
刁武茂在太师椅上坐了个四平八稳,儿子刁思昆额头却已经见汗,在书桌前徘徊往复坐立不安。
看着儿这复怂样,刁武茂的心里有些心烦,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忍着,毕竟自己的儿子还年轻,头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有些紧张那也属正常,想想三十年前的自己不也是一个熊样?
这样一想刁武茂的心情立刻就好了不少,笑道:“昆儿这是在担心什么?”
刁思昆停了下,犹豫了一下道:“爹,咱们把事情闹的这么大真的合适吗?这里必竟是神都不是山东。”
刁武茂却撑着书桌微微一笑,就跟个山大王似的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咱们那位陛下只要不出皇宫,他就是个聋子跟瞎子。”
“可要是令狐志那家伙不靠谱怎么办?”刁思昆问道。
刁武茂却是微微一笑:“那可是一百万两银子啊!令狐志不靠谱,难道他老子令狐德硕却是出了名的靠谱,只要银子给得足,这天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可是万一……”
刁武茂知道自己儿现在是在自己吓自己,人一但紧张的时候就喜欢犯这样的错误,为了不至于让自己的儿子自己把自己给吓死,刁武茂果断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事以至此就不要想太多了,反正今夜不是他吴峥死于非命,就是你我父子二人家破人亡。你是想让咱们刁家家破人亡,还是想要那吴峥死?”
刁思昆想也没想的道:“当然是那家伙死,孩儿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那不就得了,过来陪为父喝杯茶,耐心的等着田中州的好消息就是了。”
一听自己的父亲提到田中州,刁思昆的心里顿时又不由多添了几份信心,这个田中州乃是江湖上大名鼎鼎血塘门的掌门,门中弟子过千遍布大江南北,其门下的宗师境高手就不下五人。
当中掌门田中州便是一位宗师境高手,这样的力量别说是灭他吴峥满门了,即便是护着自己父子二人逃出这固若金汤的神都也足够。
而刁家资助血塘门多年,更是对血塘门老掌门有过救命之恩,这次就不怕他田中州不往死里效命。
刁思昆在刁武茂的对面坐了下来,从桌上拿起一杯不知道是冻还是热的茶水,手臂虽然清寒有些抖,但心情却是已经平复了不少。
这让刁武茂看见心里不由欣慰,自己这个儿子看似个书呆子,但心志比起当年的自己却要强上不少。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为此当浮一大白。
但此时书房里却没有酒,只有一壶早以凉透的清茶。刁武茂哈哈一笑,在刁思昆不解的目光中抄起茶杯就给自己灌了一口。
“茶有些凉了,种们重新泡过再喝。”
位于修善坊与永丰坊之间的簸箕街,两辆马车在夜色下飞奔,两旁的顶上无数的黑影起起落落,对两辆马车穷追不舍。
马车里吴峥看着马车外快速闪过的街景心里却在发愁,这么跑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即便是跑回了家又能怎么样?届时不过是死的人更多一些而已,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吴峥可舍不得府中的那些人去死。
看着前方茫茫夜色,吴峥突然对宋飞儿道:“去道德坊!”
“道德坊?”宋飞儿道:“如今坊门已经落锁跟本就进去不啊!”
“关了门咱们还不能翻墙吗?你看看周围那些家伙高来高去的,他们会给你走大门。”
宋飞儿点点头,带着吴峥飞过一道坊墙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但是却又有些担心的道:“相公,咱们把贼人往师父家里引,就不怕害了师父他老人家吗?”
吴峥微微一笑:“放心吧!害不了,他老家人的实力远远超呼咱们的想像。再说了,这做师父的不就是用来给徒弟背锅的吗?此时咱们落难不去找他什么时候去?”
宋飞儿点点头,立刻就通知前面马车上的阿三改道去道德坊。
但是这伙刺客的老大田中州似乎并不想给吴峥这个机会,对于一个弟子遍布大江南北的大门大派,动用如此多的人手在神都里行凶就不可能不在事前做些准备。
道德坊里住着吴峥的师父夏老,别看那老先生就是个教书匠,其实力却是深不可测。因为他还有个身份是帝师,一个读书人能混到这个位置上,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活的好好的他的实力就不容小觑。
而履信坊里住着卢国公程节,正平坊里往着城都节都使秦雷,忝安坊里住着灵州节度使蒋军胜,这三人都跟吴峥关系极好,而且个个都不好欺负,一但让这三人知晓今夜自己在帝都里劫杀吴峥,必会前来救援。
所以为了确保这次劫杀任务能够圆满成功,田中州不得不把劫杀的地点定修善与永丰两坊之间的这条簸箕街上,而且时间还不能太长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