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豆豆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憨厚的男人,又看了看他身上的兽皮。倒真有把那兽皮扒下来熬汤的冲动。
她昏沉沉的脑袋听着外面的蝉叫,又想到逃婚时看到的那些车前草。干裂的嘴唇展开一个笑,黑黑的大眼在蜡黄的小脸上显得分外明亮。
对着萧冀陌得意地一扬下巴:“走,带你找吃的去!”
……
“豆豆,那是虫子。”萧冀陌宽厚的怀中抱着娇小的米豆豆,刚毅的脸上闪过淡淡的为难。
“虫子怎么了,虫子也是可以吃的。”米豆豆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奈。这男人到底是老实还是迂腐,方才让他直接唤她豆豆就好,他竟犹豫了好半天,若不是她佯作生气,他现在还唤她全名呢!
“这,这虫子长得好奇怪。”萧冀陌见她生气,语气立刻放软。
“噗。”米豆豆轻哼一声,有些好笑道:“那叫蝉,你看那树干上的空壳,是它们蜕下的皮。本来应该吃的是蝉蛹,可是看这天色已经晚了,就将就着些吧。蝉可是一种上等补品,相信我,我吃过的。”
萧冀陌深邃的大眼看着她信心满满的表情,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信服。他轻轻地把米豆豆放在一片树荫下,在树干间飞速地穿梭起来。
米豆豆有些吃惊地瞪着他灵活的身影,仿佛在看现场特效。原来这个看起来憨憨的萧冀陌这么厉害。怪不得陈媒婆她们不敢为难。
她一个眼光扫过去,却见一根腐烂的树干上长满了一片黑黑的东西——木耳!
米豆豆止不住地咧开嘴,真是太幸运了。蝉蛹油炸,木耳凉拌,待会儿再去采些路上的车前草,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
“豆豆,你笑什么?”萧冀陌从树上跳下来,看着她望向一边咯咯笑的表情,也跟着莫名地高兴。
米豆豆一转脸,便见萧冀陌两张大手里满满的都是大个的蝉和蝉蛹。连忙撑起随身带着的布袋子,“来,快放进来。”
称了称袋子里的重量,米豆豆满意一笑:“得,够炒一碟菜了。”然后又忍不住称赞道:“萧冀陌,你挺厉害的啊。”
萧冀陌愣着脸眨了眨眼睛,才明白自己这是被夸奖了。黝黑地脸上泛起淡淡的红,嘿嘿地笑起来。
米豆豆看着他那呆样竟觉得出奇地可爱。前世她是名医世家的首席掌门人,亲戚间为了家产明争暗斗,私底下干尽了肮脏事。如今看着萧冀陌如此老实憨厚,只觉得分外难得。
“别傻笑了。”米豆豆小手一指,“看见那片黑乌乌的东西了吗?把它摘了。”
萧冀陌一双大眼看过去,连忙摇着头满脸的不赞成:“豆豆,那是黑的,有毒!”
米豆豆看着他紧张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早猜到这里的人连木耳也不敢吃,否则这片木耳哪还能好好地长着。就在这时,“咕噜噜”……
米豆豆保证,这次绝对不是她肚子在叫。萧冀陌揉着饿得发慌的肚子,脸上的红色更深了。
米豆豆只做没听见,闷头摘起木耳来。如今你饿我更饿,没空给你做思想工作了,先填饱肚子才是要紧。
萧冀陌见她闷着头摘木耳并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连忙上前帮忙。他的手是她的两倍大,摘木耳的速度也极快。没一会儿,木耳就被摘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用另一个布袋子把木耳装好,手里的两个袋子便立刻被萧冀陌贴心地接过。米豆豆心里闪过一股异样的温暖。但一股急促而尖锐的痛却立刻占据了她的神经。她的胃饿得发疼。方才饿得昏了过去并不觉得,如今缓过劲来,方觉得疼得厉害。
“你怎么了。”萧冀陌见米豆豆一只小手痛苦地捂住胃,忙丢下手中的布袋子过来询问。
“没事,饿的。”米豆豆脸上已被疼得泛起了薄汗,却又觉得好笑。原本身家过亿的她,竟然也有挨饿的时候。
“好,那我们赶紧回家。”说着萧冀陌一手拿起两个布袋子,把米豆豆往怀里一抱,双腿一个用力便极速奔跑起来。
米豆豆听着耳边的风呼呼地刮过,那是在极快的速度下产生的风。又见四周的树木飞速地往后退,黑黑的大眼看着萧冀陌坚毅的下巴,心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回到家,米豆豆在厨房忙活起来。看着萧冀陌洗好的木耳和蝉蛹,准备大干一场的米豆豆却再次苦了脸。没有油没有盐,这叫她怎么做饭?
好吧,没有油盐,醋还是有一点的。蝉蛹直接烤,木耳开水烫过直接凉拌吧。过了今晚可得好好想办法改善生活。或许是米豆豆前世的温暖太少,如今刚穿过来就被亲爹卖了。遇到这老实憨厚的萧冀陌竟产生了一股奇特的归属感,下意识地就把他家当成了自己家。
一番忙碌过后,米豆豆看着在一旁探头探脑的萧冀陌,呵呵一笑:“好啦,饭好啦。”
萧冀陌连忙接过盘子摆在桌上,仿佛怕那两个盘子把米豆豆累着似的。
“啊,快尝尝看。”米豆豆给萧冀陌夹了一个蝉蛹,自己却夹了一块木耳吃起来。
谁知木耳刚送到嘴边便被一个筷子打掉了。萧冀陌夹起她掉的那块,径直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米豆豆有些不高兴了,要吃你自己不会夹啊,偏要抢她的。难不成这男人看重男尊女卑,连吃饭都要自己先动筷子?
米豆豆气呼呼地瞪着萧冀陌,只见他皱着眉头嚼了嚼,随即喉咙一动咽了下去。心道,怎么样,这回我能吃了吧?
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