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豆豆发现她的异样,奇怪地问:“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米粒连忙收敛心神,佯作没事地笑:“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想到原来的日子那样苦,现如今饭桌上却也能大鱼大肉了,想到这有些感动罢了。”
米发财得意地一拍桌子,对着米粒夸道:“那是,你这个妹妹,厉害着呢。唉,就是你大哥最近卖的那什么麻辣烫,也是她给出的主意。又是开药铺,又是做吃的,可算给咱老米家光宗耀祖喽。”说着又开玩笑似的道,“诶,别说,以前你这个妹妹样样不如你。如今到真是麻雀变凤凰了。”
米粒嚼着嘴里的菜僵硬地笑,是啊,米豆豆已经变成凤凰了,她却还是那只麻雀。
米豆豆看米粒的脸色有异,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这望字排在第一,其重要和作用可见一斑。而从米粒的脸色来看,倒像是阴虚亏损,久病不治的样子。
皱着眉拿起米粒的手腕,就给她把起脉来。米粒被她拿着手原本有些莫名其貌,后来似乎猛地想起她会医术,连忙抽回手若无其事地笑。
米豆豆眼中闪过诧异,却面不改色。刚刚把脉把得仓促,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这个姐姐身体很虚,而且严重营养不良。怎么,苏水生家里已经穷到吃不饱饭了吗?
米发财看着米豆豆拉着米粒手腕的样子,只当是这姐妹两感情好,在玩闹。又看了看一旁把各个盘子里最好的部分统统往米豆豆碗里夹的萧冀陌,翻着白眼冷哼一声,对着米粒沉着脸道:“米粒,你今儿个刚回来。我也不想说你,可是咱这鱼米村自古就有年前女婿拜访岳父岳母的规矩。那苏水生只要不是死了,爬他也得爬来。这么远的山路竟然就这么让你一个走过来,太不像话了!”
王二妞见米发财要生气,忙笑着打圆场:“爹,我听大壮说了,水生那妹夫对米粒好着呢。这次没来许是真有什么事,您别动气,大不了等年后去接米粒回来住的时候,让苏水生给您磕头赔罪。”
米发财本也是不满意抱怨几声,听孝敬懂事的儿媳妇一说,冷哼一声,却也点点头不再训斥米粒了。
米粒拨弄着碗里的白米饭,在苏水生那里,她几天才能吃上一顿饱饭,如今大鱼大肉就在眼前,她反倒半口也吃不下了。米豆豆,王二妞,这些人,过得都比她好……
吃完饭后王二妞和豆豆娘收拾屋子,米豆豆和米粒一起洗碗,正好说说体己话。可是洗碗时米粒死活不肯把袖子翻上去。米豆豆皱着眉有些好笑地问:“姐,我们是亲姐妹,又都是女人,露个手腕你还害臊不成?快把袖子卷上去吧,这大冬天的,要是让洗碗水湿了袖子,几时才能干啊。”
米粒干笑一声,眼光游移:“就是因为大冬天的,把胳膊露出来多冷啊。你放心,我注意点,不会把袖子弄湿的。”
米豆豆皱眉,却也没有多想,洗碗时不小心瞥到她手腕,那里好像有一片淤青,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袖子遮了起来。米豆豆挑了挑眉,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或许是她自己不小心碰到哪的也说不定。
收拾完米粒被豆豆娘拉去说体己话,一时忘了时辰,要走时天色已经晚了。豆豆娘连忙道:“看这天色,眼见着就要黑了。你还有十几里山路要走,一个姑娘家的让为娘怎么放心。就现在这住一晚吧,明儿再回去也不迟。”
米粒看着她娘关心的模样,鼻子一酸,有些哽咽道:“还是娘疼我,得,我不走了。今晚上女儿跟娘睡,正好说说体己话。”
第二天一早米豆豆便听乡亲们很火热的议论。说是米发财大半夜的在院子里把苏水生足足骂了半宿。各种脏话狠话被说了个尽,还把苏水生的祖宗十八代从头到尾问候了一遍。
米豆豆心道要出事,药铺也没去,拉着萧冀陌就往娘家走。到了米发财家里听豆豆娘一说,原是睡觉前米粒偷偷摸摸地换衣裳,被豆豆娘看见了身上的伤。豆豆娘见自己亲闺女身上这青一块那紫一块的怎能不问,可是米粒却支支吾吾地接不上话来。
豆豆娘一着急,声音自然就大了些,把睡在隔壁的米发财给招了来。
米发财那火爆脾气,几句话问不出来就要拿鞋底子打人,幸好被豆豆娘和米大壮合伙拦了下来。
最后王二妞和豆豆娘又拉着米粒说了些体己话,才终于从她嘴里知道苏水生打她的事。
原来自米粒嫁过去之后,苏水生头几个月还把米粒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米粒也以为自己幸运,嫁了个知道疼她怜她的男人。
可是没过多久苏水生就露出了本来面目,动不动就对她又打又骂。刚开始还只是象征性地掐几下,到后来干脆是拳打脚踢。原先只是二人言语不合吵架的时候才动手。发展到后来,米粒根本不敢顶他半句,可苏水生即便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找着动手的由头。
豆豆娘看着亲闺女身上的伤擦着眼睛抹眼泪,米发财在院子里问天问地问祖宗地骂了半宿。
第二天米豆豆才到,便见着米大壮右手拿着个抵门棍子,背着个包袱就要去苏家打人。
米豆豆无奈地扶额,连忙让萧冀陌把人拦住。好声好气地劝道:“大哥,这事情还没问清楚就上门打人,恐怕会伤了两家和气。再者说了,即便真的是苏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