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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妙妙如今也是寝食难安,眼看着司徒鼎派人追查朝水里投毒的幕后主使,她整日里都在恐慌中度过。该死,司徒鼎看她的眼神一天比一天奇怪了,难道是知道了她的事不成?要真是被发现了……不,不会被发现的,她做的那么隐蔽,绝不会被人发现。可是……
怀疑和恐慌最是折磨人,终于在渐渐增大的心里压力之下。李妙妙再也支持不住,在一个深夜收拾了包袱打算开溜。
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夜深的厉害,城里除了打更的人根本空无一人。几片落叶飘落在街上,给人一股凄凉之感。李妙妙怨毒地叹了口气,为自己可怜的命运神伤。
突然她呼吸一窒,竟被人捂住了口鼻。钱三利索地指挥一帮手下把失去知觉的李妙妙装进了麻袋里,打算——送到妓院里去。
翰林城最大的妓院里花木叶正饶有兴味地喝着酒。此时夜已深,他却仍不曾入睡。粉色的珠帘被拨开,只见一群大汉扛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姑娘进了房间。房间内,是被人下了春药的欧阳乾。
米豆豆安排的妥当,几乎是李妙妙前脚刚走,司徒鼎便接到了消息有人掳了他的小妾卖到了妓院里。
于是成群结队的官兵浩浩荡荡地就出发,热火朝天地去搜索他的爱妾。这么声势浩大地一闹,几乎是全城的百姓都醒了过来。一些好事者披着外衣指指点点地看着官兵们火急火燎的样子,纷纷议论起来。
花木叶冰蓝色的眸子微微闪动,看着一帮冲入妓院的官兵眸色暗了暗。他一把搂住身边热情如火的美人,玩味地捏了捏她白净的脸蛋,声音带着股关外的调子:“小美人,这里人多眼杂,爷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那美人不依地嘟起了唇,纤白的藕臂绕上花木叶的脖颈,看着他俊美的脸眼里满是痴迷。花木叶一头瀑布般的黑发随意地披散在身上,仅用一根发带横穿过额头,额头上一块水滴状的血玉闪着耀眼的光,巧妙地遮盖了他眉心的一颗红痣。
墨色的长眉似远山一般飘渺,冰蓝色的眸色神秘而深邃。鼻梁高挺,唇形微翘,妖冶中却不失英气。
美人看得痴了,献上红唇就要在他唇边落下一吻。却被他一偏脸轻笑着躲过,再转过来时眼里已是片片冰霜。
“你知道我的规矩。”花木叶冷冷地出声,声音森冷却魅惑。
那美人立刻害怕地瑟缩了一下,却仍是鼓起勇气问:“爷,您,您来了这么多次,却从来不碰夏草,莫非是夏草伺候地不周到?”
花木叶眯起眼,冰蓝色的眸子泛出阵阵狠意。发现怀里的美人微微颤抖,只捏了捏她的鼻尖,温和的声音下却仍是难掩狠戾:“爷不碰你是为你好。这里太乱,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夏草站在窗前痴迷地看着花木叶远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么个天人一般的人物,总是这么来去匆匆,不知何人能让他为之停下脚步。
该死,夜色下花木叶蹙着眉骂娘,他哪里是不想与那美人好好亲热一番。偏偏那帮人丧心病狂,怕他产下子嗣危害到大哥的太子之位。竟给他下了所有与他欢好的女人都会死的毒。他又不愿为了一时痛快而害了他人性命,可怜他活到二十二岁,竟然还是处男!
大漠的规矩和中原不同,在大漠但凡世子太子,皆要已有子嗣才能册封。他虽生性不羁,不想为名利所缚,偏偏深多年无子,二哥怕他哪日动了争夺皇位的念头,竟派人给他下了那种诡异的毒!
娘的,花木叶又低咒了一声。访遍整个大漠也找不到能给他解毒的大夫。偏偏这事没面子的很,还不能张扬。他就不信了,大漠不行,难道这偌大的中原,都解不了他的毒!
二十二岁了,他不要再当处男!花木叶愤恨地咬牙切齿,对着屋顶的一轮圆月几乎要仰天长啸。他迅速地几个身形变换,便消失在这夜色里。
妓院里夏草眼看着一帮官兵破门而入,接着便是阵阵惊呼。一帮衣衫不整的男女惊恐地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不知这翰林城城主到底抽的什么风。
司徒鼎此刻站在窗前吹着夜风叹息。唉,自己当初真是不该贪图美色,一时心动竟把那蛇蝎一般的女人带了回来。他想到昨天萧冀陌说的话时,仍然心有余悸。
“司徒城主的爱妾心肠狠毒,朝城外的河流里投毒谋害全城百姓。这翰林城可是萧夏最重要的交通枢纽,司徒城主的人这般危害城里百姓……莫非城主是想乱了我萧夏,然后通敌叛国吗?”
司徒鼎当时险些给萧冀陌跪下来。这都哪跟哪,一个不慎,竟然把通敌叛国的帽子给他扣了下来,那是要灭九族的!
偏偏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不管他怎么说,就是咬定了他通敌叛国,吓得他一把老骨头几乎散了架。他几乎要指天立誓表明自己的忠诚,可萧冀陌一直冷着脸不言不语。
好在他为官多年,看人脸色的本事是一等一的高。转身去跟米豆豆求了情,才让萧冀陌勉强答应不禀报圣上。却也提了条件,李妙妙此人,不能再留。
在阵阵尖叫声中,妓院里的门被官兵一脚一脚地踹开。终于几扇门之后,官兵似认准了目标似的纷纷朝妓院里二楼上最中心的一扇门冲去。
“砰”的一声大门被踹开,众人发出阵阵不敢置信的惊呼,只见着翰林城城主的爱妾和年过五十